第7章 美人釀(叁)(1 / 2)

時間一轉眼便已過去兩個月,近來我的記性有點差總能讓南望嫌棄上幾番,院裏的迎春開的極好,我將飯菜端上桌,轉身去叫在院裏坐著的南望。

“思涼,你的菜做的越來越好了。”南望看著桌上的菜,麵帶笑意。

“不好吃你也得吃,沒得選。”我將菜送到嘴裏,隻覺淡的出奇,嗯…我是忘了放鹽。

“你的手怎麼了?”南望眼尖,直直的盯著我的手腕,目光急切。我這才想起,腕上有傷,連忙想遮起來。

“無妨,添柴的時候沒注意,不小心燙了手腕。”我躲閃著他的目光,露出了一絲抱歉的微笑。

“怎麼這般不小心。快讓我看看。”南望緊鎖眉頭,我知道,他是心疼了。

“我已經上過藥了,真的沒事,一點都不疼。”我抱緊手腕,一慌亂便扯了傷口,血浸透了紗布,有些疼。

“我不看就是了,你快輕些。”他見狀,無奈的歎了歎氣,自知拗不過我,又心疼我,便放棄了。

“哈哈哈哈…南望,果然你最好了。”我一躍鑽進他懷裏。

“傻瓜,怎麼這麼笨。”他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

後來的幾日,日子依舊平淡,可就快到約定的日子時,遠親卻來了信,說是姑婆去世了,無奈,我隻得前去發喪,臨行前夜,我將南望帶到酒坊,跟他交代了幾句。

“南望,這幾個瓶子裏的東西日後每天子時倒一瓶在這個裏麵,最後一天便沒有了,你隻需看著它便好了。”我摸了摸手下的桶,又指了指架子上的幾個瓶子。

“思涼,不去不行嗎?”南望拉住我的手,有些不舍。

“不行啊,那是我所剩的唯一一個長輩了。”我歎了口氣。

“那你帶上這個,舟車勞頓,可助你安眠。”他將一個瓷瓶塞到我手裏。

“這是…”我有些詫異,他何時準備了這種東西。

“花油,我配著穀糧的方法弄的,很醉人的。”他像是獻寶一樣,俊朗的容顏在微弱的燈光下有另種風情。

“那我便帶上,我很快便回來,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有些掛念,他有些笨,若是照顧不好自己怎麼辦。

沒再多說,他怕我勞累,便早早的讓我睡了,次日一早我便出了門,我看見他在門口不舍的目光突然有些舍不得,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了。

嗯…我叫莫思涼,是個釀酒女。

我騙了一個人,那人叫南望,是個殺手。

我喜歡一個人,他叫南望,笑起來的樣子很俊朗。

那日我出了城便下了馬車,徒步隨風而去,我的時日不多了。

美人釀這酒,娘說過,是不祥之酒,因為釀酒的材料裏,有一樣,是要一位處子服下朱砂草。朱砂草是用朱砂養的特殊的一種草,是美人釀的關鍵,也是禍端。

服過朱砂草的人,記憶會漸漸消失,釀酒所需的是吃過朱砂草的處子鮮血,所以那是我並不是燙傷了,隻是釀酒所需罷了,服過朱砂草的人並不一定會死,隻是我體質特殊,大概會因此而送命。

其實我說了假話,若是換做旁人,我未必會舍命救之,隻因那人是南望,我一生所愛,也耗盡一生去愛。

我仰頭看著天空,不知何時已經是夕陽西下了,雖是春景,可幾隻烏鴉呀呀的叫著,總歸是添了衰敗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