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桓向真祥麟訴苦道:“真大哥,你我真是時運不濟,原本在猿臂寨待得好好的,不合聽信了****真和劉廣的鬼話,與那二龍山為敵,可憐我弟弟苟英和範大哥慘遭賊人殺害,你我投托到雲天彪麾下,本想借助他的力量報仇雪恨,誰知****真那老賊也投到了他麾下,雲天彪對那****真甚是看重,卻將我們撇在了一邊,這口氣如何能忍下?今夜我等遭到此敗,回去之後能有什麼好結果,倒讓那****真看我們笑話。真大哥,我們不如另投他處,何必非要受他雲天彪的拿捏。”
真祥麟點頭道:“賢弟之言不錯,記得當初我曾寫信給堂兄真大義,邀他同去猿臂寨入夥,後來我等慘敗於二龍山之手,猿臂寨也被賊人攻破,我那堂兄也下落不明,這都怪那****真從中攛掇,我無論如何是不肯與他共事的,賢弟心中可有合適的去處?”
苟桓道:“哥哥難道忘了此地還有一個關山鎮,總兵張繼對於講武論兵一竅不通,麾下又無人可用,隻有一名都監胡瓊替他管帶兵馬,你我何不前去投他?”
真祥麟猶自不放心道:“你我曾在雲天彪帳下效力過,張繼若是接收了我們,豈不是掃了雲天彪的顏麵?”
苟桓冷笑道:“真大哥多慮了,雲天彪與張繼看似關係極好,實則是貌合神離,兩人同在清製置使管轄之下,難免會起爭競之心。前番雲天彪攻破梁山泊立了大功,清萬年不禁對他另眼相看,替他瞞下了損兵折將被焚錢糧一事。張繼看到雲天彪在清萬年麵前得寵,自然憤恨不已,一直在找機會給雲天彪難堪,如今你我前去投奔,正中其下懷,歡喜還來不及呢,斷無將你我拒之門外之理。”
真祥麟聽他說得在理,便應了下來,兩人當下調轉了馬頭,向著關山鎮而去,來到鎮上時,天光已經大亮。二人直奔鎮上禁軍駐紮處而去,向守鎮士兵通稟了來意,張繼聽說兩人來投,果然欣喜若狂,一臉得意地向賈氏道:“夫人,這一會我終於可以讓雲天彪那廝吃癟一回了,我現在就將苟桓和真祥麟收下。”
賈氏勸阻道:“夫君與雲天彪同在清製置使手下做事,理應同舟共濟才是,不應該這樣相互拆台,夫君還是不要收下他們的好,免得與雲天彪傷了和氣,大家麵上都不好看。”
張繼拉下臉道:“雲天彪那廝著實可惡,屢次三番在清製置使麵前逞能,將我比的不是人,他又哪裏講什麼同僚之誼了,這種人最是陰險不過,他不顧及我的感受,我又何必顧及他的顏麵?夫人不用再說了,這兩個人今天我是收定了。”賈氏看勸不住丈夫,隻能歎口氣任他施為。
苟桓和真祥麟看到張繼親自出來迎接他們,不禁受寵若驚,雙雙跪拜道:“小人見過張總管。”
張繼此時心情大好,扶起苟桓和真祥麟道:“兩位壯士請起,本總管早就聽說兩位武藝高強,深諳軍機,可恨雲天彪那廝不重用你們,令兩顆明珠蒙塵。本總管不能得到兩位,心中甚感遺憾,又為兩位惋惜不已,所幸今日兩位終認清那雲天彪本來麵目,本總管今日得償所願,幸何如之,來,我們去大堂邊吃邊聊。”
苟桓和真祥麟感覺這張繼對他們有些熱情過頭了,心中大惑不解,隻能跟在他後麵一路來到了大堂。分賓主落座後,張繼指著身旁的一員武將道:“這位是本陣都監胡瓊,兩位暫且在他手下當副將,負責統帶鎮上的步軍,馬軍依舊有胡都監統帶,有什麼事情多找胡都監協商。過段時間,等兩位立了功勞,本總管再給你們敘職,你們意下如何?”
苟桓和真祥麟在雲天彪麾下時,根本沒有職位,隻是在謝德婁熊手下當差,如今方來就被張繼任命為副都監,當即大喜過望,不住口地稱謝。
張繼擺擺手,一臉肅容道:“你們不必謝我,今後你們要與胡都監攜手合作,幫我管帶好鎮上的兵馬。你們一定要記住了,不能在雲天彪麵前弱了我們關山鎮的名頭。”
苟桓和真祥麟從張繼話中聽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也許這就是他今天如此禮遇他們的原因,真祥麟不覺看了苟桓一眼,心中暗暗想道:還真讓你給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