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在太尉府中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自從接到那封來曆不明的書信之後,高俅接二連三地聽到不好的消息。先是****真父女不知去向,接著是魏景、王耀發現了孫高的屍體,薛寶卻行蹤杳然,估計是畏罪潛逃了。孫靜聽說自己的弟弟死後,悲痛欲絕,發誓要為弟弟報仇。
高俅發動了他所有可以發動的力量去尋找衙內,到現在為止依然沒有半點訊息。“你們這些飯桶,要你們有什麼用,平日裏總是吹噓自己有多麼多麼厲害,現在連個人都保護不了。魏景、王耀,將他們拉出去,給我狠狠地打,讓他們長點記性。”高俅看著跪在他麵前的那些負責保護高衙內的侍衛,氣就不打一處來。
“總算是把命保住了,打就打吧,等太尉氣消了,還是照樣要用我們。”侍衛們心中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魏景、王耀答應一聲,將他們拉了下去,屋外院中頓時響起一陣哭爹喊娘的叫聲。
隨著時間逐漸流失,一直沒有衙內的消息,高俅的心情越來越煩躁,他像一隻困獸般在鬥室裏轉來轉去。高俅一生無子,就這麼一個幹兒子,他將高衙內當成親兒子一般看待,平日裏但有所請無不滿足,本指望著他能繼承高家的香火,如今生死未卜,將他如何能夠安心?為了高衙內的事情,他連一年一度的元宵燈會都沒去參加,這一刻,高俅終於體會到了為人父母的心情與處境。
就在高俅坐立不安的時候,忽然府中一陣混亂,有人失聲大叫道:“走水了,走水了,快來人救火啊!”
高俅心中一驚,快步來到房門前,隻見太尉府東閣一派火光衝天而起,他趕緊打開房門來到院中,將魏景和王耀喚來,命他們帶上府中侍衛前去救火。“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失火,怎麼會這麼巧?”高俅心中嘀咕道。
魏景和王耀剛剛離開,高俅隻聽得西閣又有人在那裏叫道:“來人救火啊,這裏也燒起來了。”高俅抬頭看時,果見西閣也燃起了一片火海。
“一定是有人在搞鬼。”若說一處著火還有可能是仆人們不小心所致,但東閣與西閣相隔這麼遠,火也不會這麼快就從東閣竄燒到西閣去啊,一定是有人故意在暗中縱火。
他將魏景和王耀召來,氣勢洶洶道:“你們不用去救火了,現在帶上侍衛給我仔細搜查太尉府周圍,一定要將縱火之人給我找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太尉府上撒野。”
高俅話音剛落,就聽一人挖苦道:“高俅老賊,你還真當自己的太尉府是皇宮大內了,在我們眼中卻是形同虛設。你們也不用再找了,我們已經不請自來了,不想死的就滾開,今天我們隻取高俅的狗命。”
高俅心中先是一驚,看清來的隻有三個人後,頓時放下心來,冷哼一聲道:“狂妄,把他們給我拿下。”
魏景和王耀領命上前來拿三人,來人正是李助、杜壆和酆泰。三人從宋江那裏了解到趙佶對遼國的態度後就準備回荊楚向王慶複命,但想到高俅要對付他們,就決定給高俅一個教訓。他們與宋江分別後,就來到太尉府查探動靜,三人從太尉府下人那裏得知高衙內失蹤了,高俅已經派遣闔府上下前去尋找,三人心中竊喜,他們自然不會錯過這樣一個好機會。於是三人先在太尉府放了兩把火,引開眾人的注意力,然後直接闖入府中,準備手刃高俅,為王頭領出口惡氣。
李助看到魏景等人上前來拿自己,陰惻惻道:“既然你們找死,那我就成全了你們。”說罷,掣出腰間的長劍,直奔魏景而去,杜壆和酆泰也不甘示弱,一人使丈八長矛,一人使雙鐧,迎著那些侍衛就殺了過去。
李助人稱“金劍先生”,善劍術,隻見那把劍在他手中如同風馳電掣般舞動開來,交手不三合,魏景抵擋不住,被他一劍割下了頭顱。杜壆更是勇猛,一條丈八蛇矛在他手中神出鬼沒,每一次舞動都會有一名侍衛慘叫倒地,酆泰的雙鐧也是舞得呼呼風生,王耀左支右絀,一不留神之下,被他的雙鐧砸在頭上,頓時打了個萬朵桃花開,鮮血腦漿流了一地。
高俅沒想到三人竟然如此生猛,他的二三十名侍衛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全報銷了,嚇得掉頭就向內間跑去。原來高俅自思結怨太多,仇家遍地,因此在內間修了一條密道,用來躲避仇家追殺,同時又在屋內遍設陷阱,隻要他逃到那裏就可以高枕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