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不來,士兵們修牆;敵人一來,士兵們又要去打仗。搞得是人困馬乏,怨聲四起!
此時,錦天已在錦州城內安頓下來。大壽因大淩河防務、軍務吃緊,獨自一人去了大淩河。把錦天及二位師傅留在錦州城。
自入錦州城後,祖大壽並未讓錦天進入兵營。而是給他及二位師傅安排了一個獨立的套院兒。錦天每天仍按時隨師傅們習文練武。
祖帥心中仍是疼愛錦天,怕他因年紀太小而受不了軍營的苦。錦天也不計較,畢竟這裏是前沿陣地,到處是兵馬。當不當兵他照樣可以接觸軍營生活。
這一日黃昏時分,習完弓馬詩書的錦天閑來無事。懷著好奇心爬上了錦州城的城樓。隻見城樓內軍容整紀,調配有度。時不時有一隊巡羅的士兵從身旁急行而過。
舉目北望,看不到義父所在的大淩河城。但錦天知道此刻義父正在前方那看不見的地方忙著修城。那裏才是真正的主戰場!錦天渴望能親眼目睹義父與八旗兵廝殺的壯觀場景。
錦天又環顧錦州城樓四周。突然見到不遠處的城樓上架設著一門黑黝黝的紅夷大炮。炮口陰森森地對著城外。炮位處有五名士兵守候。他們軍紀嚴整,似乎要時刻準備著填彈發射似的。
錦天好奇心頓起,跑到大炮處仔細端詳。旁邊看守的士兵見錦天的穿戴極具考究,又是個少年,也沒有阻攔。任他把玩。
軍人子女也許都有著天生的遺傳。對這涼冰冰、黑黝黝的鐵家夥,錦天一見便異堂地興奮。別看他小,他知道這個東西的厲害。寧遠之戰時,就是這個‘黑將軍’轟死了滿清皇帝努爾哈赤!
正當他這摸一摸,那瞅一瞅玩的興起時,突然身後一聲大喝“城防重地,哪裏來的野小子。快快給老子滾下來。”
錦天被這一聲斷喝嚇了一跳。忙扭過頭來張望。隻見一位中年將軍,腰胯佩劍,身披亮銀鎧甲。虎虎生威地站在錦天的身後。
恰在此時,錦天的隨從小虎氣喘噓噓地爬上了城樓。他這個隨從當的也真是辛苦。大壽命他時刻不離錦天左右。可是以錦天的身手,小虎是經常被錦天甩掉的。根本談不上形影不離!
正當錦天發愣之機,小虎機靈地回複道,“此乃祖大帥的義子錦天,你又當如何?”
來將聞聽此言忽地淚流滿麵雙膝跪倒,“末將有眼不識公子駕到,望公子恕罪。”
錦天和小虎被來人這突如其來的恭敬弄愣了,錦天心道,“我是祖帥之子不假,可是知道我身份的普通士兵也沒有下過跪呀?來人卻是為何?”
錦天用手輕輕扶起來人道,“將軍何必如此大禮?我不過是祖府一名孩子,將軍大可不必這樣。”
來將站起身來道,“公子若是祖帥之親子我當然不必行大禮。但公子是袁督師之親子,我必當行大禮。”
來軍營之前,沈從雲已經向錦天道出了他的親父是袁崇煥。錦天聽到父親一生的事跡後,跪在母親麵前發下誓言“此生一定像父親一樣,在軍營努力錘煉自己。絕不負父親之盛名。”
來將你道何人?他曾是袁崇煥賬下中軍。名何可剛。袁帥被殺後,跟隨祖大壽來到錦州。現官職已然升至副將。
此人跟隨袁督師多年,雖官職隻至中軍。但在袁崇煥的眼中他的能耐抵得上二萬正規軍。所以他一直跟隨在袁帥身邊,是當年袁崇煥手下第一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