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單向街:一家書店的商業逆襲(2 / 2)

於威拿起手機,翻出一篇文章,指著30萬轉發量說:“我們剛上線兩個月,但是我們產品已經很受歡迎了,這證明我們分享式的內容規劃是明智的,在商業和未來也是有價值的。這或許是廣告用戶看中我們的原因吧。”

現在,以“微在”為主線的新媒體,包括了“微在APP”、微在網站、Website、微信公共平台、微博、豆瓣、單向空間微信、微博公共平台等多個子產品。單向空間豆瓣積累了10萬餘用戶量,“微在”今年創建至今,積累20餘萬用戶量。以互聯網慣用的“轉換率”來算,單向空間9年來數十萬忠實擁躉,就是VC和客戶願意投資的價值所在。

重新定義書店的價值

說到擁躉,或許沒有哪個獨立書店,能擁有如此龐大數量的粉絲。而這間獨立書店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商業世界的邊緣,他們以沙龍式經營,分享閱讀帶來的樂趣。用許知遠的話說:“我們是在用自己的收入供養自己的興趣。”

2006年3月5日,詩人西川在單向街做了第一場沙龍,隨後,洪晃、陳冠中、閻連科、廖偉棠、莫言、嚴歌苓等人紛紛來到沙龍演講。這種讓思緒以麵對麵的方式進行傳播的沙龍,凝聚起一批粉絲,也就是之後單向空間新媒體的基礎用戶。

圓明園店遭遇房租漲價,單向街麵臨著第一次危機。此時,藍色港灣拋出橄欖枝,邀請單向街入駐。這次搬家讓單向街從一個偏僻的烏托邦,融入商業洪流當中,開始被更多人認識。繁華的鬧市終於讓單向街嚐到收支平衡的滋味。隻是,和圓明園同樣的高租金問題,讓單向街再次麵臨無處可去的境地。

“我承認,我們這一路都非常幸運。”回顧過往,於威和許知遠都笑了。這一次,愛琴海和朝陽大悅城伸出援手,幫單向街渡過難關。愛琴海和朝陽大晚城主動為單向街提供支援,也不僅僅出於對文化的尊重,它們也希望用單向街的品牌號召力聚攏相應的客群。單向街因為側重沙龍,和加入咖啡館的業態,名字正式改為“單向空間”。這是順勢而為的改變,單向空間的包容度越大,它承載的東西就越多,創新的可能性也越大。

“互聯網時代,百貨業已經轉向體驗經濟,單向街這種文化品牌是一種促進。朝陽大悅城和愛琴海的租金,基本是免費的,隻從我們銷售收入提取部分補償。在這種成功案例之後,很多商業地產開始邀請我們,張帆幾乎每天都會接到電話,別墅也有,還有外地的。直接說,給你們一個麵朝大海的1000平方米的位置。我們很珍惜這樣的機會,但也不想盲目擴張,連鎖的方式是不適合單向街的,我們更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去套一大筆錢。因為我們未來盈利來源不是實體,而是衍生業務,尤其新媒體這塊。”於威說。

“微在”的編輯隻有7個人,都是80、90後,於威除了宏觀上的把控,內容都放手給編輯們做。

“雖然我的媒體經驗夠豐富,但是現在的內容都是新語言、新的表達方式,應該讓熟悉它的人去創作。”

翻看“微在”的文章,都是這樣的一些標題——“普京首次透露最多再當十年總統就夠了,以及自己秘密的渴望!”“哈利·波特裏的男演員們都變成小鮮肉了!!”“16個學校食堂神級黑暗料理,沒吃過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商業化的時代,物質的潮流裹挾,但人文主義和需求是存在的。至於商業運營,於威充滿自信。這個有10年互聯網經驗的女性,是Vc看好的投資對象。這些敢於用自己的錢養一個書店9年的股東們,是風投信任的團隊。就像摯信資本的投資顧問說的那樣:“投資,其實就是投入。”

從一家社會型企業轉型商業化,許知遠覺得單向空間可能是個“變形蟲”一樣的企業,以後可能做旅館、設計產品、可能涉足任何行業。“就像維珍老板,以前是做音樂的,後來做過農業、傳媒、航空公司、航天……互聯網時代讓很多事變得可能了。”在采訪的最後,許知遠忽然又補充了一句:

“未來都是高度會思考的公司才是領先者,我們希望成為高度有思想性的公司。”

(據《商業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