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留學博士酸澀“叔嫂情”:回眸嫂子的滿目瘡痍(2 / 3)

爺爺和幾個伯伯得知我有這樣的決心,很是欣慰。哥哥的喪事辦完,他們就一起找我談話,大伯說:“劉楓,你要報你哥的恩情,這是對的,但要報到點子上。你嫂子這麼年輕,我們不能指望人家在劉家守寡,她要是改嫁,兩個孩子恐怕也得被帶走,這是你哥哥最不願意看到的。所以,劉楓,你要設法留住劉恩劉情。”

我斬釘截鐵:“我會把兩個孩子留在身邊,撫養他們長大。”

伯伯卻提出了一個嚴峻的問題:“你帶著兩個包袱,你以後不成家了?誰肯嫁給你?你要是耽擱了終身大事,你哥哥死不瞑目,就不是在報恩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爺爺把話挑明了:“我們商量過了,你娶了你嫂子。她是個好女人,長得漂亮,除了學識沒你高,其他各方麵都配得上你。你要是和她組建了家庭,家就還是以前那個家。”

我愣住了。讓我娶嫂子?這是我最好的報恩方式?事太突然,我不知該如何應對,一夜無眠。我將嫂子嫁進劉家的日子一一過濾,每一件事情都應驗了一個道理:嫂子是個好女人!我沒想過愛她,可現在我必須要接納她。於恩,於情,於理,我都別無選擇。

第二天吃早飯時,爺爺當著大家的麵,向嫂子宣布將她“過房”給我,並強調已得到我的應允。

嫂子的反應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她表現出了一種我從未見到過的羞憤:“這輩子,我和劉楓隻是叔嫂,我和他之間隻有親情!我不會嫁給他,你們死了這個心吧。”嫂子拒婚。我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狀的解脫。而爺爺和伯伯們則憤怒了,他們指責嫂子,丈夫剛剛去世,就和家裏不一條心,最後扯到了肇事方賠償的9萬多元錢上麵。他們一致認為,既然嫂子不願嫁給我,就沒打算繼續做劉家人,哥哥用生命換來的這筆錢再放在她這裏就不合適,應該交給爺爺,由他替劉恩劉情保管。他們想用這個逼嫂子改變主意,但她毫不猶豫地把存折交給了爺爺,將他們打發走了。

我該返校了。離家時,嫂子送我去坐車,看見後麵跟著的侄兒侄女,我又一次淚如雨下。嫂子擁抱了我:“弟,一切都會過去。答應嫂子,繼續讀研究生!”

嫂子的擁抱給了我無限遐想。回校後,我腦海裏縈繞著嫂子和侄兒侄女淒苦的景象。嫂子拒絕我,是擔心我並非出於真心?我決心做一次表白,我給她打了個電話:嫂子,請讓我替哥哥陪你走完這一生吧,請相信我是真心的。嫂子沉吟了半天:你如果答應讀研究生,我就答應你。我趕緊應允下來。

我那麼嚴肅、真誠地對待我和嫂子的未來,哪想到她竟會欺騙我。1993年6月初,在我已確定讀研究生,放棄了畢業分配後,她給我發了一組婚紗照,告訴我,她馬上要結婚了。對方是一個開酒廠的老板,剛和前任妻子離婚,和嫂子認識不過半個月,她就決定嫁給他。她說這個男人能給她和孩子提供富足的生活。她說我和她不是一路人,我參加工作那點錢,也給不了他們什麼好生活。

我花了很長時間來接受“現實”這兩個字。我沒有恨她,也無權恨她。但我心目中那個好女人的形象卻轟然坍塌。我隻對她提出了一個要求:劉恩和劉情姐弟倆的姓名不能改,戶口也不能遷徙,等我有能力養活他們時,會給予他倆最好的照顧。

嫂子答應了。這年年底,爺爺因為肺氣腫去世了,我想當然地認為這是爺爺受了嫂子的刺激,對她更怨恨了。經曆了太多分離痛楚,我已然明白,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像親情那樣永不失色,哥哥和父親生前那麼渴望我成才,我應該努力完成他們的遺願,這是我唯一可以告慰他們的地方。考上研究生後,我開始準備考博士。

1996年,我碩士畢業,並考入北京大學攻讀中文係博士。這年7月,嫂子離婚了,離婚不過半個月又嫁給了一個小包工頭。嫂子對婚姻的隨意,讓人們開始攻擊她的品性。一個女人,一旦被認為品性出了問題,被人唾棄就會很容易了。我漸漸忘記了嫂子的好,忘記了她曾經對我那麼那麼的好……

用不愛詮釋愛,嫂子的瘡痍我的榮華

2000年,我博士畢業。這些年我一直在修心理學,並在國際刊物上發表過有影響的論文,美國加州大學向我投來橄欖枝,吸納我赴美留學深造心理學。

赴美前,嫂子又離婚了,正在千方百計打算再把自己嫁出去。這無疑讓她成為眾人鄙夷的對象。我的侄兒侄女在我麵前,也毫不掩飾對母親的輕視,他們說:叔,沒辦法,誰也勸不住。我告訴他們,等我在美國站穩腳跟了,就把他們接過去。姐弟倆眼巴巴的樣子,讓我進一步看到了嫂子的失敗。

到美國後,我一邊求學一邊打工。我把錢寄回老家,供侄子侄女念書。嫂子卻不領情,每次來信,都是那幾句話:“別寄錢回來,我們挺好。管好你自己。”我不理她。在我的激勵下,侄子侄女學習都很努力,外語非常突出。在他們年少的心裏,比我更不能接受嫂子的人生,所以他們把我當做了逃脫那一切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