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她回過神的時候,這場對張總的采訪已經完畢。
沈煙關了電視,然後回到臥室。
剛剛推門進去,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她拿過手機,也沒看來電之人是誰,直接接起了電話,心裏,多少也隱約猜出幾分,“怎麼了?”
“回家沒有?”容南城直接問道,這次,沒有說多餘的廢話,聲音微冷,顯得態度不怎麼好。
沈煙無心理會他不好的態度,疲乏的問:“有事嗎?”
“我現在在門口,鑰匙丟在部隊了。”
“我不在家。”沈煙低頭看著地麵,撒了個謊,“你不是有很多去處嗎,先在別的地方住一晚算了。”
“沈煙。”他叫她的名字,一字一句,冷厲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的溫柔之意,“我知道你在。”
“……”
“給你五分鍾的時間,馬上出來給我開門。”最後的通牒下完,沒等她回應的,他便掛了電話。
沈煙說服不了自己無視他的話,好像心底本能的對他有一種服從的關係,掛了電話後,終究是沒能堅持,順從的聽了他的話,拿了鑰匙,出來開門。
容南城就站在門口,她開門後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你怎麼忽然回來了?”沈煙下意識的問道,問完後,又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妥,又換了種詢問的方式,“你不是最近愛在外麵過夜的嗎?”
話音剛落,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句什麼,頓時住了聲,心裏暗生懊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不知道為什麼,回味一下剛剛的那兩句話,怎麼聽,怎麼有種“吃醋”的感覺。
可是,吃醋?
容南城漠漠的將她從上往下打量了一遍,沒有回答,隻是問了句,“看到張總的采訪沒有?”
“看了。”沈煙點頭,沒有否認,仰首看著他,“容南城,我是不是該對你說一聲恭喜?”
“恭喜什麼?”
“這件事,張總將所有的矛頭全部都指向了我一個人,沒有敢提容氏半個字,對於你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情嗎?”
容南城隻是笑笑,沒說話。
哪怕到了如今,她也還是不相信他,他能有什麼辦法。
既然喜歡誤會,那便誤會吧,他沒有太多的耐心,去將每一個誤會都解釋的清清楚楚。
容南城走進來,換了鞋之後,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頎長的身子微微往後仰去,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慵懶的姿態,“沒什麼可擔心的,隻要我還活著,總會護你周全。”
說完,從外套口袋中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燃,銜入口中。
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輪廓。
沈煙揚了揚唇,想冷笑,可身處這個關頭,卻又無論怎樣都笑不出來,最終,隻是冷冷說了句,“事情都已經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了,現在,我為了合作勾|引張總蓄意傷人的事件人盡皆知,你還能怎麼讓我置身事外?”
“隻要我想,自然就有辦法。”他漠漠的說,姿態倨傲,看起來,倒是胸有成竹,仿佛勢在必得。
細長的薄荷煙燃燒到一半,他輕輕彈了下上麵的煙灰,“沈煙,你能不能置身事外,其實隻是我一句話的事情。”
“是,我不否認,的確是你一句話的事情,”沈煙笑笑,已無力再跟他爭執什麼,“但是容南城,我不需要你幫我。”
事到如今,她想跟他坦白一切。
她既然想回到傅靖沉的身邊,就不可能再接受他的幫助,隻有這樣,他們之間的牽扯才會少一些。
如果容南城事事幫她,那她欠他的,恐怕這輩子都不會還清,到時候,又怎麼心安理得的離開?
容南城挑起眉,似是沒想到她會說這句話,一時也有些想不通,“什麼意思?”
“我說我不需要你幫我。”沈煙重複一遍,然後跟他徹底攤牌,“容南城,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瞞著你,我之所以想要出去上班,就是希望能跟你劃清楚一些界限,我想通過我自己的雙手去養活自己,而不是靠你養著,我在竭盡全力的疏遠你,我想回到傅靖沉的身邊,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她一口氣說完,卻沒有預想中的輕鬆,隻覺得鼻子酸澀的厲害。
可是,為什麼會有這種想哭的衝動?
“這件事,是我自己犯下的,跟你沒關係,跟容氏也沒關係。”沈煙繼續說下去,“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不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