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靖領著官兵緊追趕了過來,於半道得知趙忠已死,內心一詫,這夥黃巾賊竟如此強悍。
看著四散逃跑的士卒,鄒靖立馬吹響號角,意圖收攏逃竄的官軍。
“嗚嗚…”
號角聲此起彼伏,淒涼綿長。
程遠誌尋聲望去,冷笑道:“老子正愁找不到主力部隊呢,你倒好,自己給暴露出來了。”
“全軍聽令,直衝敵軍主陣,活捉鄒靖。”
一道是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反之亦然,一將勇猛三軍效仿。黃巾賊如同一群野狼一般,在程遠誌這頭頭狼的帶領下嗷嗷直叫,敢於撕碎阻擋的一切。
“殺呀!”
黃巾賊聲如洪雷,迎著黎明的曙光直麵向前。
鄒靖勒緊馬繩,大聲傳令道:“弓箭手準備!”
如今黃巾賊士氣正旺,如真讓這夥亡命徒近身混戰,鄒靖也不敢保證全身而退,他要抵住程遠誌的衝鋒,與後隊的鄒丹合圍住這夥該死的賊子。
“嗖、嗖、嗖!”
箭羽嗖嗖直下,衝的最快的黃巾賊倒成一地,眨眼之間便死了近百人。
鄒靖冷哼道:“給我射成馬蜂窩!”
一撥又一撥利箭湧了過來,程遠誌豎起大盾,厲聲吼道:“黃巾力士何在?”
近兩百黃巾力士從陣中奔出,豎起木盾,擊打著鋼刀,高聲吼道:“殺、殺、殺!”
這是程遠誌的精兵中的精兵,也是他此次突圍的生力軍,成敗在此一舉。
程遠誌翻身下馬,與黃巾力士一道,舉起木盾,揚起大刀,高聲吼道:“黃巾力士陷陣!”
“陷陣、陷陣!”
這道木盾牆緩緩向前蠕動,步步緊逼官軍陣營。
“長槍兵列陣,殺呀!”
鄒靖見弓箭手受阻,立馬改換進攻方式,主動出擊,意圖打亂程遠誌的防禦。
天色漸明,黃色大旗開始顯露無遺,毛風細雨中搖滾不止。
短兵相接,兩軍不可避免混戰在一起,黃巾力士如一支長矛直穿官軍陣型,而程遠誌正是矛尖,長刀所向,死傷無數。
跟隨而上的黃巾賊見縫插針,趁著官軍陣型淩亂之際,痛下殺手,他們在也不是當初那夥手持木棍的難民,而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惡狼,全身上下從頭武裝到腳,比之正規的官軍相差無幾。
“殺呀!”
“狗官,老子和你拚了。”
到處都是喊殺聲,戰場開始混亂不堪,各有死傷。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身臨其境時,程遠誌終於體會到當初大興山下自己一萬多人群毆劉關張一千人,還敗的徹徹底底,不是因為黃巾賊脆弱無能,而是劉關張三人勇猛精進,從而讓官軍迸發出百戰精兵的氣勢,一旦勢起來了,勝負也就高下立判。
程遠誌一路奔殺,決意尋到鄒靖,可惜官軍如浪潮一撥又一撥的補上了,層層阻礙了自己前進的步伐。長此以往的拖延下去,黃巾賊危矣。
程遠誌巨聲暴吼道:“弟兄們,鄒靖已死,我們衝呀。”
聲如驚雷,震的人耳膜生痛,就連戰場之上的打鬥聲也被蓋過,官軍紛紛側身回頭尋找鄒靖,混亂之中也沒幾個看的真切,士氣更加低迷。反倒是黃巾賊不明所以,信以為真,再次迸發出強大的戰鬥力。
鄒靖在後陣氣得咬牙切齒,內心將程遠誌罵了個遍,他身為涿郡校尉,又是世家出身,自然有幾分能耐,這是程遠誌故意在叫陣,如今程遠誌已經殺入魔,他可有自知之明,所以他必須沉住氣。
鄒靖冷聲傳令道:“把戰鼓抬過來,本官要親自擂鼓助威。”
身後的親兵急忙忙的將鼓車抬了過來,鄒靖登上鼓車,大力敲響著戰鼓,“咚…咚…咚!”
戰鼓聲起,官軍終於穩住了陣腳,高台上的鄒靖就像一顆定心丸,讓他們沮喪的內心稍稍有些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