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少爺,那賤婢先告退了。”她轉身。
可是,他卻似是想起了什麼,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他若要問我,我是誰,你告訴他我叫李慕初,其他的,你不必多說,然後再待在他的身邊。”
他這一番話,聽得她有些一頭霧水。
“李慕初?他不是我的堂弟嗎?您堂堂的少爺,幹嘛要冒充他?”
薇音覺得,這幾日裏,這少爺的心思,可是愈發的難猜。
先是讓她在嫣然集帶著一群孩子們,冒充龍虎幫的人,等待時機,然後再讓她故意束手就擒,成為皇帝哥哥的侍衛,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皇帝哥哥,竟然和少爺一點兒都不像,不過呢,計劃還是最後再在嫣然嶺,將他一舉擒獲。
原本的計劃裏,是沒有放暗器這一說的,可是,剛剛他的臉色十分的不好,估計是寒毒又複發了,於是,她隻能當機立斷,用暗器偷襲皇帝哥哥。
其實,她多麼想成為皇帝哥哥的侍女啊,可是她除了暗器和排毒,什麼也不會,近身的武功,她一招也不會,更別說什麼龍虎幫的獨門絕技“潛龍勿用”了,她更是聞所未聞。
不過,說來也奇怪,她這半年裏,自從被少爺在山下撿到,她便發現,少爺這個人很奇怪,平時鮮少有知心的朋友,似乎也沒有什麼親戚朋友來看他,一直到現在,她很少見過少爺對一個人有這樣複雜的感情。
其實,說實在的,她當時差一點就成為了蠻族王阿卡爾的王妃,不知怎麼蠻族王聽說東炎國人氏喜好劍術,遂與他切磋。
是少爺用他出神入化的劍法,將蠻族王用極寒冰刃鑄成的刀的一招一式,生生的破解,融化,最後那把極寒冰刃,竟然被融化成了一灘水。
她當時看的目瞪口呆,驚歎於少爺的劍術是如此的厲害,而蠻族王阿卡爾此後也很少來找少爺的麻煩。
要不是少爺,她早就成了蠻族王的妻子了,雖然她現在不再被蠻族王虎視眈眈,但是,這並不代表蠻族王就對她不再計較,可是以後的事情,誰說的定呢?
“我看阿卡爾蠢蠢欲動,怕是要發兵攻打東炎國了,我怕東炎國不保……”
少爺的臉上,盡是擔憂的神色,不過,這與前幾日,一直對著薇音嘻嘻哈哈的皇帝哥哥,倒是有幾分相像。
可是,國都不保,與少爺有什麼關係?
“國都不保,不是有將軍嗎,我聽說國都有很多禦林軍呢,還有啊,皇帝哥哥不是有一個很厲害的師父嗎,他叫心毓,傳聞中易容術十分的出神入化,還是美男子呢,我可真想見識一下。”
薇音又開始滿懷期待的暢想了,也許,隻有少爺會這麼無聊的陪著她暢想了,現在這時間,其他人,大部分都在東閣練兵,因為少爺說,這些人是那些從義字幫退下來的,想要安穩生活的人。
誰知道少爺竟然扔給她一記白眼:“你就知道美男子,什麼時候把你的劍術練一下,我就謝天謝地了!”
“嘻嘻,人生在世,總要有所追求啊,我的追求,就是能嫁得一個貌比潘安的夫君!少爺,你呢?”
薇音倒是十分的不理解,這少爺一天看起來悶悶的,看起來十分的高冷,不願意理任何人,可是,她總是找機會調戲調戲他,他倒也不介意。
“我的追求很是遙遠,遙遠的如同登山,需要越過重重艱難險阻,然後披荊斬棘,還要無視於沿途的美景,才能實現!”
他這般諱莫如深,大抵是說某個女子吧。
那個人,說不定是自己呢,可是也隻能是想想了,畢竟少爺現在掌管著整個嫣然嶺的兵權。
“少爺,我突然想起需要去探望獄中的那個人,現在這個時辰,他應該是肚子餓了,哈哈,我去給他送吃的了,少爺再見!”
這種事情,應該不需要少爺給她吩咐了吧?可是她竟然和少爺聊天忘了,罪過罪過,畢竟那大牢裏坐的可是當今皇上。
深夜酉時,薇音小姑娘提著一個沉甸甸的食盒,躡手躡腳的走進了大牢門口。
門口站著兩個昏昏欲睡的獄卒,他們看她來了,一邊耷拉著眼皮,頭也不抬,就立刻喊道:“看犯人一兩銀子,放風五兩銀子!”
薇音很生氣,畢竟她也算是少爺身邊的紅人呢,怎麼說她也得免費不是,而且是奉了命令的,可是她一摸袖口:哎喲,手諭不見了!
她抬起頭來,竟然發現這倆家夥對她不懷好意的笑著:“薇音姑娘,這張紙,是你的嗎?”
她點了點頭,回答道,是我的,你想拿我怎麼樣,她還就不信了,這些獄卒,能以下犯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