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皮都懶得抬一下隻為看他,懶懶散散的回答道:“用枯落得植物融進泥土裏,給還在生長繁茂的植物當做養料,是最好的一種方式。難道這麼聰明的釋風會不懂的‘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這個道理嗎?”
釋風用寬大的袖子遮住半張那極致妖孽的臉,像是聽了什麼天大般的笑話開始笑個不停,“呦呦呦,這好色成性的公主殿下懂得還真多啊!這三年你轉行是去當花匠了嗎?你還真是放得下身份啊。”
韻汐也不反駁,隻是在一旁微笑看著釋風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
“公子,一切都準備好了,可以走了。”就在這時,一個仆從走過來對落悠說。
不理會在一旁笑的花枝亂顫的釋風和一臉淡然隻是微微笑的韻汐,轉身就向外走,隻是路過韻汐的時候牽起了她的手。“恩,走吧!”
掌心傳來的溫暖讓韻汐淡然的微笑有了一瞬間的起伏,而後又變作了平常。她就那麼任由落悠牽著走出了拜岩亭,離開了丞相府。然後與他進入了同一輛馬車坐好。
回想起剛剛的場景,心裏還有些無法平靜,像是有一顆小小的石子,投入平靜如鏡麵一般的湖麵,雖然很小濺不起水花卻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逐漸向外擴散卻收不回來。
韻汐剛剛的那一段時間大腦是空白的,隻是條件反射性的跟著落悠走,而自己卻是完全沒有思考的。現在都坐到馬車裏了,才發現暖月在他們之前就已經在這兒了。
“公主?”
“恩。”
“怎麼和落悠公子一塊兒進來開始就魂不守舍的?臉色也不正常。”
韻汐後知後覺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這車廂裏光線不好,暖月你看錯了。別想那麼多了。啊~”
暖月扁扁嘴,顯然是不怎麼相信韻汐說的,但是落悠公子還在馬車上,她也不太好再繼續問什麼下去。
過了一會兒,一直在一旁翻書的落悠對著暖月說:“暖月,你先出去下,我有點事要和韻汐說。”然後掀開簾子對著車夫說:“你先停一下。”
馬車很快就停了下來,暖月回了個“是”就下了馬車,然後馬車又有條不紊的開始行進。
韻汐很好奇落悠支開暖月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單獨對她說,正想著落悠會有什麼事情找她的時候,落悠幽幽開口:“宮韻汐?”
韻汐驚了一下,畢竟從來到這兒以後落悠從來沒有這麼直呼其名的叫過她。但奇怪歸奇怪,落悠這麼莫名其妙的叫她,肯定是有原因的,先聽聽他還想要說什麼吧。
韻汐這麼想著,就簡單的“恩”了一聲算是回答。但是落悠接下來的話讓她之前的微微驚了一下變成了驚訝。
“你不是宮韻汐,別裝了。說吧,你是誰?”落悠停止了翻書的動作,用那仿若星空般深沉的眸子一本正經的盯著韻汐看。
他的眼神第一次不是帶著未達眼底的笑意,而是有些讓人喘不過氣的寒意,盯得韻汐隻想逃離。
“我是韻汐。”簡簡單單四個字,沒有承認她不是宮韻汐,卻簡言意賅的告訴落悠‘她是韻汐’,即便落悠問個十七八遍也是這個答案。
“你是韻汐,但不是宮韻汐。對嗎?”透著絲絲寒意的眸子閃過了玩味的流彩,緊盯著韻汐的雙眼也放鬆了下來,此時的落悠倒是多了一點玩世不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