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城雲慈穀,山腳。
雲慈穀的戰鬥有數場。但真正決定勝負的,讓顧三秋放棄掙紮的,乃是那些灰衣人的瓦解。
自去年夏,南蠻秘境彌藏首次試驗紅瞳怨這種劇毒之後,種種症狀都通過書信傳給了遠在京都的機閣。而隨後南蠻秘境發生了一件大事,彌藏大規模的使用紅瞳怨進行擴散,最終被客棧被鍾家父女所阻止。
事後,作為南蠻秘境最大的國家銀月國的皇子,阿卡司親自前往了帝都的醫首閣,他是南蠻秘境的賜之子,但也是機閣的白玉司。他知道這件事的真實情況,因為彌藏被殺的過程裏他也在。
最終,阿卡司沒有發難機閣,而是將醫首閣裏參與過藥物研製的七名大夫全部擊殺。
皇帝也在那個事件裏極為嚴厲的表態,紅瞳怨不得再研製。哪怕這種藥物的確是一種強大的武器。
紅瞳怨的事件就這麼過去。但彌藏終究未曾死去,他也一刻沒有停止過藥物的研製。利用毒藥控製人,或者利用毒藥提前透支人的潛能成了他最大的興趣。
如今的彌藏已經死了。
但機閣裏手中殺孽最多的,便是這已經死去的綠玉司,一生癲狂癡迷毒藥的彌藏。
鍾雲秀親手擊敗了彌藏,但她一直知道,這樣並不算是埋藏了父親當年的過錯,也不算是真正的消除了彌藏的影響。
彌藏的藥物還在,這些邪惡的藥物引發著種種戰爭,如果沒有這些藥物,也許北域戰爭就能提前結束,如果沒有這些藥物,機閣又哪裏敢如此莽撞的發起戰爭攪亂江湖。
但彌藏已經死了,鍾雲秀卻還活著。
也許那些邪惡還在擴散,可這世間有一間客棧,客棧裏有一個大夫,她紅衣似火,妙手回春。
恰如此時,顧三秋做夢都沒有想到,醫首閣裏所有大夫都無法解開的新藥,這位姑娘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破解掉,那些灰衣人原本無情無識,感覺不到痛楚,可在鍾雲秀揮灑藥粉之後,隻在一炷香不到的時間裏,成片成片的灰衣藥侍倒下,他們平靜許久已經僵硬的麵部開始抽搐起來,那些無悲無喜的眸子裏開始閃爍著痛苦的色彩。
這些戰鬥力強悍宛若死士的灰衣人,沒多久便全部被鍾雲秀的藥物解除了控製。
歸根結底,這些藥物雖然幾經更改,但最根本的成分,還是與南蠻秘境和北域戰爭時的藥物成分有很大的相似,這也是鍾雲秀為何能夠如此短的時間裏研製出解藥。
因為她是鍾萬毒的女兒,彌藏是鍾萬毒的徒弟,她與彌藏本就是對手,這個世間最為了解這些毒藥的,除卻彌藏便是鍾雲秀。
這近千名灰衣人倒下之後,雲慈穀的形勢瞬間便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客棧之內,琉璃抹去了額頭間的汗珠,替書生將信封安置在了傳信銅雀之上,這種銅雀極為袖珍,卻能飛行很久。
“結束了。”書生似掌櫃那般,輕揉公輸琉璃的頭發。
公輸琉璃點點頭道:“可惜那場火毀掉了很多東西。”
書生道:“是很可惜,但隻要喜歡雲慈穀的人還在,這個地方集地靈秀所在,假以時日,在她們的努力下,還會恢複成往日那個美麗的雲慈穀的。”
“哥哥,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等他們打完,回到客棧,去接掌櫃,他與蕭千業的戰鬥應該也要結束了,這是一場或許沒什麼意義,但於我們而言,卻很重要的戰鬥。”
“那掌櫃哥哥他會贏嗎?”公輸琉璃睜大眼睛。
書生露出明朗的笑意道:“他從來不曾讓我們失望,一定會贏。”
……
……
客棧外,顧三秋終於放棄了抵抗。
最強的灰衣部隊成片成片的倒下,而星雲坪上的戰鬥似乎已經落幕,火勢也在很短的時間裏得到控製。
大勢已去。除非這個時候閣主能夠忽然出現。
但宸回的實力顧三秋也多少有些了解。
如果閣主能夠出現,早當出現了。顧三秋完全不是年糖的對手,化獅之後的年糖,展現出了讓顧三秋絕望的壓製能力,獅山海嘯功更是全麵的破解了能從任意刁鑽角度進攻的黃金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