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任仲海的嘴角掛著怪異的笑,任燃感覺渾身不舒服,仿佛自己的心事被看穿了。
兩人寒暄了幾句,任仲海樂嗬嗬的走了。
任燃很緊張的奔向書房,到了門口,胡亂擦了擦手心的汗,抬手敲門。族長並沒有見玄孫,以“天色已晚、有事明天再說”為由,把任燃轟走了。
不敢露麵?哼!別後悔!任燃氣呼呼的走了。
……
天亮了,陽光普照。
任途手握烏青劍,出現在任家大門口,不是屠先生,是任途。他改變了主意,他決定,向任夙坦白。
仔細想想,昨晚西門冷雪的話,還是有點道理的。
屠先生的真實身份早晚會被任夙識破,那時,任夙的反應是不可預估的,也許會一笑了之、不放在心上,但,也許會就此失去對任途的信任。
這個風險,不值得冒。
說白了,他不願意欺騙任夙,這讓他心中有愧。
“什麼?你就是屠先生?”任夙震驚了,上上下下打量著麵前的任途,不敢相信。
“如假包換。”任途將烏青劍遞給她。
任夙順手接過長劍,愣了一會,問道:“你不是今年考的靈紋師嗎?可你……去年就能鑄造靈劍了?不可能吧?”她的心中充滿疑惑,一時不知從哪問起。
“我學靈紋,比較快。”任途試著解釋。
任夙有些無語,她還在消化此信息,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劍,說道:“這劍……”
“已經幫你提升至三十畫。”任途笑了笑。
嗆!
任夙抽出半柄劍鋒,瞄了兩眼,嗆的一聲又插回去了,說道:“很好。”
“比西門冷雪的多兩畫。”任途笑道。
“對哦。”任夙會意,也是一笑。
放下烏青劍,她指了指門外,說道:“那我……走了。”她要去參加族內臨時的內部會議。
“我也走了。”任途率先出門,這裏是任夙的住宅,他不宜久留。
任夙跟了出來,說道:“你沒話說嗎?”她的雙眸如水,平靜的看著任途。
“我說完了。”任途回答。
“哦。”
任夙轉身前行,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說道:“我真的走了。”
“嗯,別去遲了。”任途揮了揮手。
任夙緩緩的轉頭,向前走了一步,再次回頭說道:“我這一走……”
“不用擔心。”
任途行至任夙身邊,說道:“你走了,你也會回來,跟以前一樣,什麼都不會改變。”
“你確定?”任夙側過臉頰,與之對視。
“確定。”任途語氣堅定。
任夙很清楚的感受到了任途的信心,忍不住笑道:“但願如此。”
這時,任開槐現身出來,說道:“夙兒,跟我走吧。”
任夙答應了一聲,走到義父身旁。
“讓你找的人,有沒有頭緒?”任開槐詢問任途。
找人?對了,找失蹤多日的大長老仆人。任途老實回道:“沒有。”
“用點心啊!”
言罷,任開槐領著任夙遠去。
這話是勉勵還是斥責?任途難以辨別,搖了搖頭,回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