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一些的任仲海心中一動,族長是怎麼知道的?還有,族長為何要告知他這件事?最蹊蹺的是,憋了十幾年了,到現在才說?
族長隻說了事實,並沒有說如何得知的。礙於身份,任仲海也不好詢問。
此事的性質極其惡劣,所產生的影響極其嚴重,區區一個刑堂副長老即使明白了來龍去脈,又能怎麼辦?
或許,族長也不曉得要怎麼辦,所以,找個心腹商量商量?
“老夫是近期才知道的。”族長為任仲海釋疑。
原來,不是憋了十幾年啊!任仲海恭敬回道:“族長打算怎麼做?”他沒有質疑此事的真實性,而是無條件相信族長。
“唉——”
長歎出聲,族長緩緩靠向椅背,仰頭望著房梁,過了好一會,說道:“你有什麼看法?”
還真是找人來商量的!任仲海精神一振,覺得自己在族長的心中是很重要的,沉吟著說道:“快刀斬亂麻!趁他修為低……殺了算了!免除後患!”
這是最簡單、最粗暴、最直接的解決辦法,有時候也是最有效的。
“不可。”族長毫不猶豫的否決了。
“這……”
任仲海愣住,但他不會魯莽的問“為什麼”,而是立即自我否定,附和著說道:“不錯,我這個法子太欠考慮了。”他自嘲一笑,又道:“我就是一根筋,不會轉彎,不懂變通。”
族長收回目光,平視任仲海,笑道:“殺他容易,不過,事情不會結束,等他背後的人找過來,我們任家無人能抵擋……整個家族都將為他陪葬。”
任仲海抹了一把冷汗,由衷讚道:“還是族長想得深、看得遠。”一想也是,真要殺人那就不用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商量了。
“不能殺,棄也棄不掉……”他低頭自語。
養了十幾年,已經貼上“任家子弟”的標簽了,怎麼棄?就算能棄掉,也晚了。
“這事的確不好辦。”族長歎聲說道。
任仲海皺眉沉思,想要理清個中利害關係,然後才可能得出行之有效的解決方法。
可以肯定的是,災星不是福星,拉攏是不可取的,必須除掉!關鍵是,怎麼免去後患?遇到類似的情況,通常用下麵一種手段來應付——借刀殺人!
“有證據嗎?”任仲海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沒有。”族長自然懂得對方問的是什麼。
任仲海想了想,說道:“一般來說,想分辨出來,需要……驗血?”
“嗯。”族長頷首。
說到這裏,談話基本完畢。
任仲海肩負著重擔,離開書房。他是族長的左膀右臂,他要替族長排憂解難,替族長赴湯蹈火,替族長奔赴前線,替族長……替族長去死是不可能的,他可不想死。
族長最後還囑咐了一句:“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
來到客廳,任仲海見到了任燃,不禁愕然,這麼晚了來此作甚?稍一思考,便釋然了,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啊!
他走過去拍了拍任燃的肩頭,笑道:“任燃,想啥呢?那麼出神。”
任燃正在想著等下說什麼,突然被拍肩膀,一驚之下站起身,轉頭看清來人,慌忙施禮問候。
“沒想什麼。”他辯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