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奇怪的草圖(1 / 2)

元宵節是新年喜慶的最後一個高潮,議完了事,張衝留大家吃了元宵,看完了燈,第二天一早,眾人才各自散去。

“有點奇怪啊。”張衝看著鄧玉娘笑道:“你一向行事都是風風火火的,我還以為你今天便會去勻州城呢,怎麼卻安安靜靜地坐在這裏,莫不是過了個年,換了心性,要當樓上小姐了。”

“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要當樓上小姐。”鄧玉娘從梳妝台上拿起一支金釵插在發間,左右晃著頭打量了許久,才扭過臉來,問張衝道:“我帶這支釵可好看?”

“好看,你就是插個草棍都好看。”張衝斜了一眼,怪笑道。

鄧玉娘啐了張衝一口,笑罵道:“去你的,你才要插標賣首呢。”

“不是,賣不賣首不重要。”張衝搖著頭道:“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麼突然沉得住氣了,這不科學啊!”

“你難道忘了我的預測了嗎?”鄧玉娘微笑道:“今年勻州會有大災。現在旱情已經初顯,糧價已經開始漲了。”

張衝打了榧子,笑道:“我還真把這茬給忘了,隻要出現糧荒,除了糧食其他什麼都會便宜的,到那時,店麵隻怕撿都能撿得來。”

張衝正興奮著,卻聽外麵劉富來報,說大門外來了一個叫呂成的,自稱是靜海衛的完備,問見還是不見。張衝聽了一楞,道:“當然要見,你去前麵好生招呼,就說我更了衣便來。”

“呂大人大駕光臨,真是蓬壁生輝啊。”張衝急匆匆地迎上去,笑著給呂成行了個禮,道:“小民見過呂大人。”

“張老爺慣會拿下官開心。”呂成被張衝捧得很受用,急忙與張衝還了禮,道:“不請自來,還望張大老爺不要見怪。”

“豈敢,豈敢。”張衝邊請呂成進屋,邊道:“大人屈尊下駕,光臨寒舍,那是草民的榮幸,歡喜還來不及呢,哪敢見怪。”

二人進了屋,分賓主落了座,丫環上前奉了茶,張衝才開口道:“大人可去上任了?我正準備去拜見呢,沒有想到大人來得這麼快。”

呂成笑道:“還沒有去上任。隻因那鎮海縣的賀知縣是我一個同袍好友的嫡親兄長,我到這裏來,日後少不得要與地方上打交道,便先去那邊拜望,順路過來看看張兄。”

“這可太好了。”張衝笑道:“若與知縣大人有交情,那呂大人日後定是順風順水,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到那時,可不要忘了這窮山僻壤之中,還有個不成器的小兄弟,好歹拉我一把。”

呂成擺手道:“先不說這個,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

張衝道:“大人有什麼事,但講無妨,隻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傾力去辦。”

“其實也沒什麼。”呂成笑了笑,道:“隻是一件巧事,我昨日去賀知縣府上,正好遇到靜海的捕頭拿了一個脫籍的匠戶,那匠戶口口聲聲說是貴府的莊客,我覺得奇怪,便向賀知縣討了個人情,將人要了下來,今天便一起帶了過來,隻是不知這人是不是張爺的人?”

“哦?”張衝吃了一驚,道:“竟有這等事,隻是我莊上莊客太多,我又剛剛接手,一時也說不準。這樣,我讓人過去看看。”急忙將吩咐將尚誠叫過來。

尚誠進屋先與張衝行了禮,又見呂成坐在一邊,急忙上前施禮請安。呂成請張衝吃酒時,尚誠也在場,對他有些印象,知是張衝的貼已人,也不敢怠慢,起身還禮道:“先生客氣。”

“事情是這樣的,靜海縣抓了一個匠戶,說是咱們莊上的人,先生去認一認,到底是不是。”張衝說著,頓了頓,道:“對了,既是匠戶,三爺可能清楚,你去請他一起,快去看了回我。”

沒過多會,尚誠便和小金一起回來了。小金和呂成也是老相識,少不得要寒暄幾句,兩下見完禮,小金歎了口氣,道:“大哥,這事怕是麻煩了,還真是咱們莊上的人。”

“不會吧。”張衝故作驚慌地道:“窩藏匠戶可是重罪。究竟是怎麼回事,有沒有搞錯啊?”

“這事怪我。”小金滿臉愁容地道:“年前,山莊不是大修嗎,咱們請了不少人,這個匠戶便是其中一個。我見他手藝不錯,便起了愛才之心,想把他留下,當時那匠戶滿口答應,便簽了投身的文書,誰知道他是在匠籍的。”

“這如何是好?”張衝歎了口氣,道:“罷了,事到如今,你趕緊去把那廝的投身文書收回來,再將他押送到靜海縣衙裏,結果如何,隻能看老父母開恩了。”

呂成在一邊聽了,急忙擺手道:“張爺過慮了,不過是一個匠戶而已,反正人我已經要下來了,大不了咱們去縣裏將買籍的文書辦了,不就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