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朋他們被遣散之後,隊裏有個人和勻州司馬有些遠親,便領著他們去了勻州。事情基本上和預料的差不多,司馬大人隻把自己的那個親戚留下來,不過那個司馬還算是仁義,其餘人每個人送了二兩銀子,將他們打發走了。
他們在勻州待了幾天,正愁沒有出路,卻意外地打聽到有人在義州見過單友,過得好象還不錯的樣子,單朋便立即領著二十幾個兄弟,想到義州來投奔單友。沒想到,剛進義州沒多遠,經過九裏坡時,便被山上的土匪給堵了。單朋等人一肚子的火正沒處撒呢,隻一個衝鋒,便殺進山匪的大寨,將幾個當家的砍了頭,順勢奪了寨子。眾人便擁單朋為主,在九裏坡落了草。今天,單朋閑著無聊,便帶了趙會並二十幾個嘍兵下山散心,誰想就遇到了張衝等人。
“相請不如偶遇,各位大哥既然碰上了,怎麼也到寨子裏飲上幾杯薄酒,也好表表兄弟的心意。”單朋對當前的生活應該比較滿意,說起話來底氣十足。
張衝笑著推辭道:“心意我們領了,不過我們確實有事在身,耽誤不得。這樣,老戴、老尚你們見一麵不容易,且在這裏多聊一會吧,我去前麵找找梅善他們,咱們也好趕路。”又看了看尚誠道:“你記著,回去後給老單幾天假,也好讓他們兄弟團聚。”
梅善將鄧玉娘等人安置好,卻不敢大意,便在周圍警戒,見張衝過來,便從樹後閃出來,問:“老大,怎麼樣了?”
張衝笑道:“沒事了,遇上熟人了。”便把剛才的事說了,梅善笑道:“原來是他啊,我以前好象見過他一麵,與他並不熟,他不穿軍裝,我還真的認不出來。這單友的本事比他哥差點意思,不過也算得上是把好手了。”
戴敬和尚誠見張衝對單朋並沒有太多拉攏的意思,心裏未免有些遺憾。等張衝接了鄧玉娘過來,他們已經將單朋等人打發走了。張衝見了,也沒有說別的,隻招呼大家繼續趕路。
尚誠輕輕催馬,來到張衝身邊,小聲道:“老大覺得單朋這個人怎麼樣?”
“還不錯吧。”張衝微微一笑道:“看上去,比他哥要機靈一些。”
“老大有沒有考慮過把他們收過來。單友的功夫不錯,手下還有兩十幾個兄弟,那可全是驍騎衛的精銳啊!”
張衝搖了搖頭,道:“不好,至少現在不能收。”
“為什麼?”尚誠有些不解地問。
“你們當時為什麼來投我?我想並不是奔著我來的吧。你們之所以這樣選擇,一是因為你們那時被逼得走投無路了。二是因為你們信任老高。現在單朋要人有人,要地盤有地盤,為什麼要來投我?”
“話也不能這麼說。”尚誠正色道:“人總得求個前程,落草為寇,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你這話說的偏了,咱們現在不也是寇嗎?席上滾到了地上,沒有多大差別的。”
“差別大了,正如老大所說,咱們現在是寇,但隻是現在,至少我的直覺,跟著老大,終究會幹出一番大事來的。”
“那隻是你的直覺。”張衝大笑道:“你的直覺是不錯,不過,這並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是這樣認為的,等他們也有了你這樣的直覺,他們自然會來投咱們的,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出了這段小插曲,張衝他們的心裏都加了小心,再也不敢走走停停,拖拖拉拉的了。一眾人曉行夜宿,馬不停蹄,幾日功夫,便來到了易安城下。
守城的哨官依舊是呂成,呂成見了張衝急忙笑著迎了上來,行禮道:“張公子好啊,可好久沒見著您了。”
張衝急忙下馬,拱手施禮道:“原來是呂大人,草民張衝給大人行禮了。”
呂成急忙擺手道:“張公子這是要折殺末將了。這次張公子過來,可是要長住嗎,我一直都沒有親自去府上拜望過,真是失禮的很啊。”
“呂大人說哪裏話。”張衝拱手道:“我這次可能要多住些日子,我家的大門隨時為大人開著,若大人不棄,屈尊下駕,那可真是蓬壁生輝啊。”
呂成連連點頭道:“不敢不敢,這幾日便去拜望公子。”說著,又喚過兩個兵丁來,令他們護送張衝回府。
張衝也不推辭,謝過了呂成,任由那兩個士兵帶著,自回府去了。
來到張府門口,尚誠悄悄將幾兩碎銀塞給帶路的士兵,打發他們回去。梅善則按著張衝的吩咐,帶馬車去了後角門。張衝這才帶著戴敬和尚誠往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