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的大門緊閉,隻旁邊的小偏門開著。張衝走了進去,見無人值守,略楞了一下,便帶了戴敬和尚誠往裏走去。剛到垂花門口,正好從裏麵悶著頭急匆匆地走出一個中年漢子來,那人一抬頭看見張衝,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擅自闖到人家裏來了,快快退出去。”
張衝從來沒見過眼前的人,看打扮象是個管家的樣子,便笑著拱了拱手,道:“這位老哥有禮了。我們剛才進來的進來的時候,門口沒見人值守,並不是要有意私闖的。”
那人卻不容張衝解釋,生生在攔住張衝的話頭,冷言道:“你這人真是沒有道理,無人值守便可以進嗎?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張府是你想進就進的嗎?快些離開這兒。”說著,人已到了張衝麵前,便順手要去推張衝。
戴敬一直都緊盯著這個人,哪容得他出手,一個箭步便衝上去,抓住那漢子伸過來的手腕,往懷裏一帶,趁他腳下亂了,又猛得住外一推,那漢子便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幾步,一跤摔進了門裏。
從地上爬起來,那漢子勃然大怒,指著張衝,厲聲嚎道:“了不得了,敢在我們張府撒野,快來人,老龐呢,有人闖門了。”
那漢子話音剛落,便聽到有一陣細微的響動,戴敬警覺地四下打量了一眼,急叫道:“不好,快退。”說著衝到張衝身前,拿身體護住張衝。尚誠此時也反應過來,連忙退後一步,擋在了張衝的背後,低聲道:“有埋伏,撤。”
垂花門前一片寂靜,雖然一個人影都看不到,但張衝也清晰地感覺到,內院的牆頭上和南倒座房的窗戶口應該已經布滿了人,這些人的弓箭已經搭在了弦上,隻等著一聲令下,這些箭便會從四麵八方飛出來。
張衝的腦子裏瞬間跳出來十幾種逃跑的方案,但最後他隻能很不情願地承認,在這種密集的交叉火力的打擊下,自己或許能跑到大門外,但護著自己的戴敬和尚誠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囫圇著出來。
突然陽光照到了某個箭簇上,一道寒光衝進了張衝的眼晴裏,張衝忍不住眯了眯眼,笑道:“都別緊張,石狗、金權在不在,讓他們出來和我說話。”
“你是什麼人,也敢叫我們家老爺們的名諱?”那漢子見自己的人到齊了,膽子一下子壯起來,指著張衝喝道。
“是誰在這裏大呼小叫啊,讓石爺我也開開眼。”那漢子話音剛落,張衝便聽見狗子在裏麵粗聲大氣地說話,心裏忍不住笑起來,拍了拍戴敬的肩膀道:“正主出來了,放鬆吧。”
這時,狗子已經出了門,一眼便看到了門外的張衝,高興地跳了起來,叫道:“大哥,你怎麼來了?”邊說邊跑了出來,一把摟住張衝的肩膀,道:“可想死弟弟了。”
張衝哈哈大笑起來,道:“老二,你這羅袍兒穿著,倒真象個老財東的樣子。老三呢,怎麼沒見他的影子?”
“在裏邊呢,處理點小事。”狗子拉起張衝的手,一邊往院裏走,一邊高聲叫道:“老三,快出來,你看看誰來了?”
小金剛從東跨院裏走出來,看見張衝直接就楞在那兒了,直到張衝過來推了他一把,才回過神來,有點蒙圈地道:“大哥,真的是你嗎?我怎麼跟做夢似的。”
“你們不用這麼誇張吧,這才多長時間沒見麵啊。”兄弟再次重逢,張衝的心裏也有些激動,“怎麼樣,都還好吧?”
“都好都好。”狗子連聲道:“大哥,你這次就別走了,在這兒成天喝酒撈肉的,不比在那鳥野雞凹強。”
“就是。”小金也跟著附和道:“你不在,總覺得缺點什麼。這段時間我也想清楚了,其實沒有什麼比弟兄們聚在一起的更開心的了。”
張衝點了點頭,道:“老三說得對啊,這此日子,我也一直惦記著你們啊。”說著突然想起戴敬他們來,便回過身來,朝著戴敬和尚誠招了招手,對狗子、小金道:“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叫戴敬,這位是尚誠,以前都是驍騎衛的,和老高是過命的兄弟,現在都和我在一起。”
戴尚二人急忙上前,與狗子和小金見了禮,狗子和小金也連忙還禮,狗子笑道:“兩位兄弟倒真象是驍騎衛的精英,看上去就比老高精神。”
“行了,你就別在那兒胡說八道了。”張衝笑了笑,道:“怎麼著,把高手請出來,讓我們哥幾個也開開眼唄。”
“什麼高手?”狗子楞了楞,不解地問道。
“你不會告訴我,這幫子守衛是你訓練出來的吧?”張衝微笑地看著狗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