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張衝停了停,沉著臉道:“這個消息,你們提前沒有掌握嗎?”
尚誠歎了口氣,道:“這事真的從來沒有聽說過。”
“不對。”張衝搖頭道:“萬厲兩家聯姻,不要說是對方是正枝嫡出,就算是稍微近一點的子弟,對萬家來說都是天大的榮幸,這種事不是應該吹得滿天下都知道嗎?怎麼會藏得這麼深,好象是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我也不太清楚。”鄧玉娘也有些茫然地道:“這件事我是無意中聽師父和我的大師姐說起的,聽她們的意思,好象是萬家對這門親事並不感興趣,隻是厲家一廂情願,所以巴結得緊。而且師父對萬家為何對此事諱莫如深,也是想不通。”
“這次陳有那幫孫子可真是攤上大事了。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如此看來,連厲家都不放在眼裏,這個萬家的背景可了不得。”張衝痛苦地搖了搖頭,急忙道:“你們回去以後,和老高再商議一下,清溪的水太深,咱們玩不起,想辦法脫開這件事,咱們連杜春秋都不敢惹,更別說驍騎衛了,天兵一到,咱們可就玩完了。”張衝又停了停,有些急躁地說:“這個現在看來也不重要了,你們回去後,所有的人都給我撒出去,一定要查出萬家的底細來。還有玉娘,你也想想辦法,能不能和那個萬秀雲接上頭,若能巴結上,還是趁早的好。”
張衝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戴敬和尚誠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急忙點頭領命。隻有鄧玉娘滿臉揶揄之色,笑道:“把如此市儈無恥之事辦得理直氣壯,也就是你了。”
張衝正待分辯,卻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抬頭看時,卻是到前麵探路的梅善騎著馬狂奔而來,跳下馬道:“不好了,前麵有一彪人馬,二十人左右,兩匹快馬,沒打旗號,直奔我們而來,現在距我們不超過十裏了。”
“我靠,這真是屋露偏遭連陰雨啊。”張衝有些抓狂地叫道:“往林子裏退。老戴、老尚咱們抄家夥,但願他們不是衝我們來的。”
“應該不是。”梅善道:“我這一路上沒有發現可疑的人,他們可能隻是路過,或者是出來碰運氣的。”
十裏路,就算是爬半個時辰也該到了,現在跑已經來不及了。尚誠讓鄧玉娘趕緊上車,又讓梅善護著車把式將馬車帶到密林深處,其他的人留在林邊看情況,實在不行,隻能往外衝,將這夥人馬引開,過些時候再來這裏會合。
剛剛準備妥了,便見那夥人遠遠地來了,最前麵的兩個人騎著兩匹高頭大馬,其他的人則胡胡拉拉地跟在後麵,隊形拉得老大,張衝幾人對視一笑,這幫人看來沒有經過多少訓練,隻不過是尋常的山匪罷了,真是這樣的話,對付起來可就容易多了。
騎馬的兩個人很警覺,剛到張衝他們藏身的林子附近,便勒住了馬,一邊四下了張望,一邊抓緊時間收攏隊伍。等人馬湊齊整了,其中一人開口吩咐了幾句,揮了揮馬鞭,便有幾個嘍兵鬼頭鬼腦地向這邊摸了過來。
眼見藏不住了,戴敬對尚敬低聲道:“一會動起手來,我先射那兩個騎馬的,若是中了,事就成了,要是不中,你趁亂護著老大往外衝。”
張衝笑道:“不用緊張,幾個小毛賊能奈何得了我們?步兵對騎兵,就是送死。那兩個騎馬的看上去有兩下子,一會你們兩個上去纏住他們,估計一下子幹掉他們的可能性不大,你們隻要能困住他倆就好,其他的小嘍羅交給我,不用兩個來回,我就能把他們衝垮,這樣是我們就穩操勝券了。”
“不行!”戴尚二人齊聲道:“老大萬不可以身涉險。”
張衝揮身道:“咱們已在險中,沒有什麼涉不涉了。我的意見是最好不和他們交手,能勸則勸,能唬則唬,實在不行,就隻能動武了。大家都準備好了,聽我口令動手。”
這時,摸索的嘍兵已經發現了他們,大呼小叫起來,其中一個騎馬了的聽了,策馬衝了過來,高聲喝道:“什麼人,留下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