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計劃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張衝抬頭看了一眼毛豆,笑道:“你的計劃比我想要的還要好些,你以前是不是在正規軍裏呆過?”
毛豆笑道:“三哥好眼力,兄弟以前確在驍騎衛效力,做過幾天斥侯。”
張衝聽了,心裏不覺一驚。這驍騎衛可是與黑甲軍齊名的一等一的精銳部隊。在南漢國素有北黑甲南驍騎之說,黑甲軍與驍騎衛都是皇帝的親衛軍,隻是分工不同。黑甲軍主要是針對北蠻國的,而驍騎衛主要的敵人是南方的東陽國。毛豆在驍騎衛做過斥侯,那可是精銳中的精銳,張衝心中暗喜,“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我算是撿著寶了。”於是問道:“毛豆兄弟原來是驍騎衛的精英,真是失敬失敬。隻是兄弟如此出身,怎麼會淪落到了雞頭山呢?”
聽張衝這樣問,毛豆的神情便有些黯然,歎了口氣道:“說來也是樁醜事。一次,我受命去刺探軍情,沒想到中了埋伏,被人家生擒活捉了。東陽軍本來是要殺我的,也是我命不該絕,那天不知道他們那邊出了什麼事,竟然耽誤了,到了夜間,我趁著看守不備逃了出來。等我回到軍營,驍騎衛軍法營那幫官僚,卻要命不相信我是逃出來的,隻說我肯定已經變節,便安了我個臥底的罪名,要砍我的腦袋,幸虧我們斥侯營的都頭平日與我有些私交,便用性命為我擔保,這才救了我一命,隻打了五十軍棍,便被趕出了軍營。我自幼從軍,又不會別的營生,隻能上山落草了。”
張衝聽了,歎道:“你也是夠倒黴的。不過,二當家的上山之後,你怎麼不去投靠他呢?聽說他是黑甲軍出身,對你應該是高看一眼的,如果他肯對你提攜一二,也就不用在三隊受那醃臢氣了。”
毛豆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三哥把事情想的太容易了些。二當家的是出身黑甲軍不假,但你要知道,我畢竟當過俘虜,他即使嘴上不說,心裏肯定是看不上我的。我若冒然前去,到時候,他若不待見我,隻怕我連三隊也回不去了。所以我想與其前去自取其辱,但不如安分守己些好。”
張衝點頭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如今你跟了我,咱們一起努力,把我們的勢力做強了,到時候,一旦朝廷招安,莫說做個斥侯,做個都頭也有可能。”張衝順口給毛豆畫了一個大大的餅,沒想到真的讓毛豆眼熱起來。他上山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聽到身邊的人有招安的誌向的,當時也激動起來,上前單膝跪倒,道:“從今日起,我毛豆定當唯三哥馬首是瞻。”張衝急忙將他扶起來,道:“毛豆兄弟言重了,你們今後戮力同心,何愁大事不成。這練兵之事,就全拜托在兄弟身上了。”毛豆躬身道:“謹尊大哥號令,小弟定當效力。”
二人又將那練兵方案仔細研究了一番,狗子和小金也起來了,張衝吩咐了三人幾句,便自去見黃蝶兒了。
張衝將認韓老爹作義父的事對黃蝶兒說了,黃蝶兒也點頭稱是,道:“韓老爹是個好人,認他做義父,也是你的福氣。”兩個人又說了幾句閑話,便聊起了演武之事。
黃蝶兒笑道:“昨天我回去又打聽了一番,原來這演武是有規矩的,最後一名是要打板子的,我先說好了,到那時,我可救不了你。”
張衝本來就對演武很有把握,現在又得了毛豆這個奇兵,更是信心滿滿,笑道:“你就這麼不看好我嗎?”
黃蝶兒道:“不是不看好,是直接沒有信心。你說你整天遊手好閑的,也不好好練習,等演起武來,還有個好?再說演武又沒有刷馬桶的項目,我看你要想贏,隻怕是難。”
張衝道:“我也不與你多說,你隻管等著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黃蝶兒正色道:“既然你要去,就要象個樣子,以後也不要老是來這邊與我歪纏,還是要用些心才好。”說著,引著張衝往前走了走,道:“以後,我們隻在這裏說話,從這裏能看到你那些兄弟幹活,等他們忙完了,你便帶他們一起訓練。”
張衝笑道:“原來你是如此的用心,以後便按你說的做,不過,演武還有些時日,眼下還有些事情沒有理順好,等理清楚了,再訓練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