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性善良,心裏這一番交戰,不過轉念之間,剛來時那一股氣憤的心情,已是平複了大半,現在對這個姓水的人,隻是有一絲好奇,要見一見他的廬山真麵目。
“好吧,既然他不能出來,我就進去會會他,看他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說到這裏,不再遲疑,一股靈力散發而出,那房門無風自開,月顏抱著小耳朵,邁步走了進去。
眾人跟在她身後,議論紛紛,月顏走進房中,不禁眉頭又是一皺,難怪叫雜役處,果然是夠雜亂的,每個人做的工作不同,所用工具便不同,這雜役處地方雖然不小,但東西堆得到處都是,再加上一股刺鼻的藥味,想來是丹藥坊那些沒煉製成功的丹藥殘渣,被這些人私藏起來了。
不過她也無心這些,抬頭看去,隻見在一個陰暗的角落之處,蹲著一個人,正在費力的搓洗衣服,一眼看去,這人明顯是個凡人,身上無一絲靈力,他卻不知,他隱藏了實力。但見他頭發蓬亂,簡單的在頭上紮了一個髻,穿著一件破舊的青色短衣,下麵一條寬大麻褲,青布鞋沒穿襪子,樣子十分狼狽。
再往他臉上看,不禁令月顏“咦”的一聲,十分意外,原來這人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眉清目秀,高鼻梁,菱角嘴,雙眼目光炯炯,頗有神采,與他穿著打扮大不相稱。這少年給月顏的第一印象,便是不俗。
“你……你就是那個水……什麼麼?”月顏本來很健談的,看見這人,忽然心底有一絲緊張。
“小廢材,這是咱們宗門內最優秀的弟子,掌門祖師的第九位高徒,也是第一美女,我們的月師叔,見了月師叔,還不參拜。”那吳師兄吳梁趾高氣揚的接口說道。
“月師叔,我叫水慕,給月師叔請安!”那少年擦了擦手,趕忙站起身來,向月顏行禮。
本來尚還存在的一股怒氣,在見到此人之後,莫名的就煙消雲散了,月顏的心中,不知怎麼的,升起一股想要保護這人的衝動,他叫水慕,很好聽的名字,而且為人謙和,相貌也是不俗,為什麼會被師傅囚居在此呢?她真的就不明白了。
“你叫水慕,我家小耳朵你認識吧?”她一指懷中的兔兒道。
“哦,原來是它,怎麼了,我認識它,他經常跑來和我玩。你可能不知道,我在這裏幾乎沒有朋友,它能和我玩,我非常高興。”那水慕非常誠懇的說道。話音之中,透出一種無奈,和深深的寂寞之意。
不知怎麼的,月顏忽然心頭一酸,莫名的隨著他的話音,就是一陣傷感,她忽然想起自己的童年,想起小時候被哥哥欺負的情景,頓時對眼前這人就產生了親切之感。
“什麼沒有朋友,你一個廢材,也配有朋友,祖師交代,你是不祥之人,應該幹最髒最重的活,吃最糙的飯,你知道不知道,趕快洗衣服,洗完衣服,去劈柴,聽到沒有?”眾人見月師叔對水慕另眼有加,又嫉又恨,頓時鼓噪起來,紛紛叫罵。
“住嘴!”月顏實在聽不下去了,“誰讓你們叫他小廢材的,他又有什麼地方得罪你們了,就算師傅不喜歡他,你們也不至於一點同情都沒有啊,你們落井下石,算什麼攬月宗的弟子,與街頭的流氓無賴有什麼區別?”
眾人見她居然替水慕出頭,俱都感到不平,心說這小師叔還是太年輕,站錯了隊伍,這小子也是能隨便同情的麼,祖師若是知道的此事,定要不高興了,紛紛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