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眼中淚水如織,浸濕了胸前的衣襟,他無聲的低吼著,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狼。
這樣的情景,別人早已見怪不怪了,所以誰也沒有搭理他,祖師走的時候交代過,讓他做最重的活,吃最糙的飯,不能教他修煉,不能和他交往,否則的話,一旦讓上麵的人知道,必定門規處置。祖師的話,誰敢違抗,這些年對他肆意侮辱打罵,反而會得到祖師的讚賞,所以大家變本加厲,根本就沒把他當人看。
而現在他們唯一關注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宗門第一美女的到來,要知道月師叔從來都不會來他們這種地方的,今天破天荒的來了,誰不想著在美人麵前有所表現,於是很快的,紛紛迎了出去,屋裏隻剩下少年一人。
“原來是月師叔駕臨,小侄雲超,代表丹藥房雜役處所有弟子,給月師叔請安了!”“月師叔果然美若天仙,不愧是咱們攬月宗的天之驕女,弟子們能見到月師叔,當真是三生有幸!”“月師叔駕臨敝處,蓬蓽生輝,我等下階弟子,倍感光榮!”眾人圍上去,個個雙眼中放出光彩,死死的盯著這位攬月宗第一美女,生怕錯過一眼,口中讚歎連連,一片頌揚之聲。
“少廢話,你們這裏可有一個姓水的,快把他給我交出來。”月顏捂著鼻子道。她一走進這裏,便聞到一股男人間獨有的氣味,這種味道比臭味也差不多,就是十幾個男人住在一起,長時間不打掃衛生形成的氣味,再加上彼此身上的汗臭味,腳臭味,簡直讓人沒辦法接受。
“姓水的,我們這裏沒有姓水的啊!”那雲超一搖手道。有人附和道:“沒有姓水的,我姓趙,我叫趙輝,我姓李,李峰……”餘下的眾人一聽有人自報姓名,登時明白過來,要讓月師叔記住自己的名字,旋即紛紛自報家門,有叫周海的,有叫王宏的,頓時喊出一連串的名字。
月顏秀眉一皺,確實到最後也沒聽到有姓水的。
懷中的小耳朵可不幹了,探出頭來,喝一聲道:“不要吵了,你們煩不煩,沒有就算了,姐姐,不如咱們回去吧,這地方好臭啊!”說著一隻前爪伸出來,搭在自己的鼻子上,模樣甚是滑稽。
“不行,今天一定要找到他,這小子好大的膽子,看我不教訓他才怪。”又指著雜役處眾人,氣勢洶洶的問:“你你你……,你們到底誰是姓水,不然的話,你們這裏還有沒有別的人?”
一句話出口,眾人神情一凝,那叫李峰的雜役弟子忍不住道:“有倒是還有一個,隻是他可是我們這裏最下等的雜役,至於姓不姓水,我們也不知道!”
“是啊,想必您也不可能是來找他的,我們大家這麼多人,你找誰都行,偏偏不能找他!”
“為什麼?”月顏一聽這話,心頭疑惑問道。
“當年祖師把他送來時特意吩咐,不讓他踏出雜役處半步,不然的話,就要門規處置,所以我們可以自由出入,而他卻不可以,還有就是這人脾氣古怪,性情多變,一會哭一會笑的,您要見他,萬一他說出什麼不知輕重的話來,得罪了您,您可千萬不要怪在我們頭上才是。”
“哦!”月顏的心中,頓時好生奇怪,“這是什麼樣一個人,為什麼會是師傅親自把他送過來,而又這般的對他,他是犯了什麼錯麼?還是有別的原因。這雜役處又髒又亂,常年待在這裏不讓出門,憋也把人憋死了,他又是怎麼過的呢?”
轉念之間,心中已是對此人多了一分同情,但更多的,卻又十分的好奇,“師傅親自把他送到這裏,又是這樣的吩咐,一定有他的原因,師傅是一位慈愛的長者,尚且對他如此狠心,可見此人一定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我見他還是不見呢?”
她這樣想著,卻又忍不住好奇之心,“也罷,我見他一麵,警告他不要再騙小耳朵幫他偷丹藥,然後轉身就走便是,這樣的人,想來也沒什麼出奇的,一定長得很老很醜,看他這麼可憐,我也不能太厲害了,若是真把他嚇住了,豈不是更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