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珍說:“鮮果的娘。鮮果這個女孩,曾跟若梅做了好長時間伴兒,若梅家的事,哪能瞞住她?鮮果又好把一些事跟她娘說,所以若梅家的事,鮮果的娘知道的多得很。自從鮮果在若梅家再次看到鬼後,聽說她娘就不讓她在若梅家睡了;一是怕鮮果受驚嚇,二是因為若梅家去得野男人多,鮮果的娘覺得若梅家髒。我這也是聽來的。具體的問題,你們可以問鮮果和她娘去。”
馬彰說:“嗯,可以,我們過會就去。我下麵開始問第三個問題了。你張口野男人,閉口野男人,話中總帶個‘野’字。我感覺你恨得不輕。你跟誰有沒有仇?”
鄭珍說:“現在外麵是有這種傳言,怪怪的失蹤,哦,這個孩子也叫怪怪,怪怪的失蹤,不跟情人有關,就跟仇人有關。不論是情人還是仇人,目的都是報複。你這位警官,是不是聽了我話,就覺得我跟怪怪家有仇?覺得我跟怪怪家有仇,就懷疑到我身上了不是?”
馬彰說:“別誤會,別誤會。沒有這個意思,隻是隨便問問。不想回答就算了。”
鄭珍說:“別誤會?我還偏要當著你們,說清楚才是;不然,被懷疑的滋味,可不好受。說實在話,仇是沒有的,我恨過紹端、若梅倒是真的。我也是這莊人,我們三人從小到大,在一起讀書。初中畢了業,我就不上了,後來愛上了王紹端,並托人提親。我也讀過多年書,長得也不錯,心眼也不錯,可王紹端就是看不上我。他看不上我的原因,我很清楚,因為他心中隻有若梅一人。後來,我就嫁給本莊人了。我以前是恨過他們,恨之入骨,可現在沒有多少恨意了,更談不上有啥深仇大恨,打死我,也做不出那喪盡天良的事!”
馬彰也覺得情人、仇人兩因素都可能存在,本想從鄭珍這裏探知王紹端、周若梅的私人感情問題、他們跟誰結仇沒有,見鄭珍如此說,覺得不便向她打聽了。接下來,魏超則向鄭珍提出了類似的問題。
鄭珍說:“若梅的作風問題,我都是聽說的,不能作為證據,我就不能亂說了。至於結仇,也沒見他們跟誰結過仇。哦,王紹端的老輩,好像仇人不少,不過,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就算你問王紹端,他都不一定知道多少。我給你們推薦個人,他可是我們莊上的百事通,什麼事沒他不知道的。他叫胡坎,你找他問,準行。”
馬彰說:“哦,你說的是他?謝謝你的提醒,我們正準備找他呢。在沒找他之前,我再問你一下,你是因恨他們夫婦,才認定那人是周若梅野男人的?”
鄭珍說:“你這叫什麼邏輯?我覺得我昨天看到的那人,跟我一個初中同學很像,高矮胖瘦、大模樣,都差不多。我這一說,我咋判斷那人年齡的,你該知道了吧。我就是按我同學年齡估計的。”
馬彰說:“你的這個同學是誰?家住哪裏?”
鄭珍說:“他是富莊大隊宋莊人,是宋莊大隊的支書,叫宋傳義。可認識?”
馬彰說:“認識認識。不久前,我們到他大隊處理一樁案子,需要那個大隊的幹部協助,跟他打了一段時間交道。”
鄭珍說:“認識就好。去年的一天晚上,天下著雨,我在鮮果家正說這話,若梅來叫鮮果了。當時,一個男人,一手抱著若梅的女兒璐璐,一手打著雨傘,與若梅並排站著。我們都知道,若梅多少天前去省城了。當時還以為是紹端陪若梅回來了呢。但是仔細一看,他竟然是我的初中同學宋傳義。他跟我同過學,自然也跟若梅是同學了。周若梅慌忙解釋說:‘我和璐璐到隋柳下了車,正好碰見宋傳義了,他正好回家路過咱們莊,不然,從隋柳到王樓這段黑路,還不知怎樣走呢,’等若梅說完,宋傳義就放下璐璐,主動跟人打了招呼,就回宋莊了。”
魏超說:“這事不也純屬正常嗎?”
鄭珍說:“看來是屬於正常。可後來,據鮮果娘說,有天半夜了,宋傳義喝得醉醺醺的,竟去敲若梅家門,若梅果然給他開了,並讓他在自家睡了一夜。鮮果也是在那夜第一次看見鬼的。”
馬彰聽到這裏,又把偷孩子和裝鬼這兩件事聯係起來,忙問王鮮果家在哪裏。
鄭珍繼續說:“從我家開始,順著這一溜房子向西數,數到第四家就是。不過你們別急著走,我還有幾句話沒說完呢。我還曾聽說,宋傳義在學生時代,曾追過若梅。從那以後,我就懷疑,宋傳義跟若梅有染。我估計那天,從那個溝底走的男人,就是宋傳義。有人還懷疑怪怪,就是宋傳義的孩子。若梅怕孩子越大越不像王紹端,婆家人因此找她麻煩,就跟宋傳義合謀,把孩子轉走賣了。這一計劃可能就由宋傳義實施。”
馬彰說:“證據,凡事要講證據。你又亂猜測、亂懷疑了。沒有證據的事,可不能對外亂傳哦。”
鄭珍說:“是是,有些細節,我還真不太清楚,你們還是去找鮮果吧。警察同誌,我說過的話,你們也不要輕易對外人說。”
馬彰、魏超都表示不亂對外人說,並都對鄭珍表示謝意,然後一塊去找王鮮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