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象!什麼是異象?炸雷炸出宇宇是異象。宇宇手裏攥玉是異象。黑白玉合成球,球飛屋外,變成飛碟懸在半空,這些都是異象。一些異象,按說是被若梅嬸子等人看見了。可神仙呢,偏要抹去她們的記憶,讓一些異象在她們的夢中重新呈現,這樣的夢也是異象。”
“為什麼要抹去她們的記憶?”鄭珍問。
“快嘴嬸子,你這個問題問得好,不愧喝了好些年墨水子。我想是不想讓她們記住唄。哦,這個問題,書上沒有明確給出答案,咱們也不在這兒探討了。”胡坎說。
“不探討,我也不想聽了。瞎胡侃,我家裏有些事,我先回家了。”石慶祿言罷轉身,也獨自回莊了。
“這個問題,不探討就算了。我還有問題要問呢。外星人為什麼要向王樓人顯示異象?這些異象跟宇宇到底有啥關係?”鄭珍又問。
“哦,跟我宇宇弟弟可老有關係了。”胡坎說。
鄭珍說:“宇宇弟弟、宇宇弟弟的,你看你叫得多親。胡坎,你也不想想,你跟宇宇血緣能有多近?更何況你還姓了胡。我還聽說,有人覺得昨晚天氣怪,怪事也多,就又給宇宇起名叫怪怪。以後咱們就都叫這孩子怪怪,大家說行不行?”在場的人大都說行。
“嗯,叫怪怪也可以。我剛才說到哪兒了呢?哦,那些異象都是在怪怪出生期間顯現的,跟怪怪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怪怪不是個凡孩子,一定是被神仙看上了。”胡坎說。眾人聽了都一驚非小。
“怪怪手中的那兩塊玉,就應該是神仙所賜。賜玉時間,要麼在怪怪出生之前,要麼在怪怪出生之後。咳,可惜我當時不在跟前。我要是在跟前,就能準確判斷賜玉時間,也能好好觀察一下那兩塊玉了。”胡坎說。
“別人的女人生孩子,哪容許你這個大男人在跟前?你要是真跑跟前,你就肯定會立馬變成皮球,被人家一腳踢飛了。”鄭珍說。此話一落,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怪怪攥玉之事,現在可以斷定,既是夢中事,更是真事。弄璋之喜,弄璋之喜!拜神仙所賜,怪怪一生下來就‘弄璋’了。那兩塊玉,據說——”胡坎說到這裏,話被打斷了。
“坎子,你爺爺我得給你指出來,你侃錯了。怪怪明明姓王,你卻說他一生下來就姓張了。”香老頭子說。一些人誇香老頭子說得好。。
胡坎說:“又誤會了不是?跟某些人真沒法交流。香老頭子,哦,香爺爺,我專門給您解釋一下,我這裏說的‘璋’,不是姓,是一種玉器,在這裏泛指玉。
“那兩塊玉,據說是一白一黑。我認為,那塊白玉陽氣重,為陽玉,是一塊為善之玉,這表明,這孩子將來可能成為大善之人;那塊黑玉陰氣重,為陰玉,是一塊為惡之玉,這表明,這孩子將來可能成為大惡之人。
“成為大善之人,他就可以造福很多人,當然也包括他自己;成為大惡之人,他就會給很多人帶來災禍,當然也包括他自己。世事難料,將來,他家說不定會喜事連連,也說不定會有血光之災。”
鄭珍聽到這裏,見一個人向這邊走來,忙扯了扯胡坎的衣角,示意他別說了。
胡坎則說:“快嘴嬸子,你聽得不耐煩了不是?別急,還有幾句話,我就說完了。”
鄭珍嗔他:“說,還要說。轉臉看看你背後來了誰。”
胡坎轉過身一看,見王紹騰來到跟前,吃了一嚇,隨即定了定神,忙招呼道:“哦,王隊長,你也來了。”
王紹騰,王樓南隊的隊長,年齡比胡坎長一兩歲,高而富態,濃眉大眼,頭發齊往後梳著,腦門子顯得實在不小,看上去很有些派頭。然而,在穿戴上,他跟現場男人並沒有多大區別。他盯著胡坎的臉,“哼”了一聲:“我也來了。說,繼續說,我也想聽一聽。”
胡坎忙解釋:“上午大家閑著無聊,在莊裏悶得慌,就一塊出莊走動一下,說笑說笑。到了現在,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王紹騰聲色俱厲:“沒有什麼可說的了。這之前你說的還少?我剛才在莊邊上,碰到遵子,一聽他說你正在這兒胡侃,就慌得到這兒來了;半路上又碰到慶祿,他也把什麼都對我說了。
“哪有什麼外星人?哪有什麼神仙?你這個瞎目硌眼的,盡在這兒瞎扯胡扯!你這叫什麼?叫妖言惑眾,蓄意破壞當前的大好形勢!說了就說了唄,還不敢主動承認?不老實!我現在就能給你帶個帽子,你信不信?”
“信,信,我信!紹騰叔,老同學,你就饒了我這一回吧!”胡坎覺得王紹騰的話很刺耳,本準備反駁幾句的,可一聽到要給他戴帽子,便頓感害怕,慌忙說軟話了。
“以後少來給我套近乎!這一回也就算了。今後你要是再妖言惑眾,我絕不輕饒你!”王紹騰怒視著胡坎說了這話,然後對眾人說,“希望大家,這個這個,今後能擦亮眼睛,明辨是非!大家都請回吧。”於是,大家便四散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