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梅嘴中的紹蘭、玉芬是誰?紹蘭,周若梅的婆家妹妹,二十歲左右。玉芬,一戶胡姓人家的女兒,年方十七,跟玉芬比較要好,特崇拜周若梅。這兩個女孩,顏值都不算低。
她們兩個為什麼每天吃完晚飯之後要必來周若梅家呢?
原來,王紹端與周若梅完婚後不久,便匆匆回省城銷假去了。臨走前,他想,一來,省城合肥離家鄉很遠,自己又公務在身,一般情況下,自己每年隻能在春節期間回家鄉探親一次,平日裏妻子有時難免會感到孤單和寂寞的;二來,自家的住房的確偏僻,白天倒還沒有什麼,特別是晚上,一個女人住在裏頭,肯定會感到害怕的,所以應該找個合適的女孩子跟若梅作伴。
王紹端把自己的想法跟周若梅一說,周若梅說自己也有這種想法,這也是自己正急需考慮的事。夫妻二人一合計,覺得王紹芝再合適不過了。於是,他們把此事跟王紹芝一說,王紹芝欣然同意。
王紹芝,王紹端的大妹妹,隻比周若梅小半歲,當時還未出閣,不過已經有了對象。對象是王紹端的戰友,當時還在部隊服役。
所謂的讓王紹芝來作伴,就是讓王紹芝每天來周若梅家睡覺。周若梅還專門為王紹芝準備了一張床。說穿了,王紹芝每天來周若梅家就是陪周若梅嘮嗑,給周若梅仗膽的。當然了,作為婆家妹妹,王紹芝有時還主動幫嫂子幹些家務。
大半年後,王紹芝出嫁,一個叫阿景的女孩主動接替王紹芝。後來阿景出嫁,一個叫王鮮果的女孩主動接替了阿景。王鮮果,年齡不算很大,聰明伶俐,但是,據說有時肯學話。
作為黨員和會計,周若梅會經常跟一些相關的人在一起開會、算賬什麼的,她也因此結交了不少人。一些熟人常因公事或別的什麼事到她家裏來。比如,一些熟人到隋柳辦事路過她家時,總愛到她家坐一坐,說說話,周若梅總是以禮相待。——那些熟人有男也有女。
再比如,每當全大隊的生產隊會計定期聚集到王樓算帳時,一些會計總喜歡建議把算賬地點設在周若梅家,周若梅從不推辭。會計們算完帳之後還要在周若梅家聚一次餐。——那些會計,有男也有女。每次聚餐前,周若梅總會把王鮮果喊來幫幫忙。開飯之後,王鮮果當然也會跟著眾人飽餐一頓。
這些很正常的小事,後來竟然被人歪曲了。村裏的一些人背地裏議論紛紛。有的說周若梅可能跟這個男人有關係,有的說周若梅可能跟那個男人有關係,甚至有極個別人猜測周若梅正懷著的孩子可能不是王紹端的。絕大多數村民都知道周若梅的為人,並不聽信這些謠言。身正不怕影子歪。當這樣的謠言傳到周若梅耳朵裏的時候,周若梅隻是一笑了之。
至於第一個歪曲事實且散布謠言的人是誰,周若梅並不想一探究竟。有人偷偷告訴周若梅,第一個歪曲事實且散布謠言的人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王鮮果。
周若梅聽罷心想:猜測畢竟是猜測,沒有十分把握是不能妄下定論的,以免屈賴了好人。鮮果對我家的事是知道得多一些,她即便說了,我相信她也隻是如實地對外說一說,並不會心存惡意的。然而鮮果的話被一些好事者利用是有可能的。他們會先添油加醋、穿鑿附會一番,然後再四處傳播。
想到這裏,周若梅對那人說:“我認為鮮果這女孩不錯,她應該不會害我的。我也知道,你對我說這話是為了我好,對我說說可以,可千萬不要再對別的什麼人說,不然對鮮果不好,更何況她還跟我正做著伴呢,類似的話,一旦傳入她耳朵裏,她跟我就很難相處了。”那人聽了點了點頭,然後走開了。
晚上,按照慣例,王鮮果又來周若梅家了。周若梅在王鮮果果麵前隻字不提謠言的事,王鮮果卻主動向周若梅說起此事了,並且說她是聽一個女人說的,這裏不便說出她的名字。王鮮果所說的謠言內容跟周若梅聽到的大致相同。
說了謠言內容之後,王鮮果繼續說:“我當時一聽到那女人說那話,就氣得要命,隨時就問她,‘這些都是沒有影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她說是聽別人說的。我問她是聽誰說的,她支支吾吾了半天,等於什麼也沒說。我就又對她說,‘我給若梅嬸子作伴,天天都見麵,我最清楚若梅嬸子的為人。我明確告訴你,你說的那些都是謠言,有人存心想往若梅嬸子身上潑髒水,你可不要再對外傳了。’那女人說是。
“我見她肯聽我的話了,就趁熱打鐵地說,‘你說吧,說出了,我心裏好有個數,到時候也讓若梅嬸子心裏好有個數。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任何人說是你對我說的。我和若梅嬸子,也絕對不會去找那個人。’
“那女人聽了,當即說道,‘我說,我說。見你這樣說,我就敢說了。那些話是瓊子的娘對我說的,她說的時候,就給我打過預防針了,讓我對外說的時候,一定不要說是她對我說的。那人是什麼人,你應該知道。她是又壞又狠心的一個女人,又好罵街,又跟你的親嬸子關係好,她要是知道我出賣了她,哪能輕饒我?實際上,我也不信瓊子她娘的話的,她說的時候,我隻好聽著。我也知道若梅是好人,對我也好,我就想讓她知道,有人敗壞她的名聲。你跟她走得近,跟你說了就等於跟她說了,麻煩你轉告她一聲,讓她多注意一下,我就不直接對她說了。說的時候,可別說是誰對我說的。哦,也別告訴若梅是我讓你轉告給她的。’我一聽到是瓊子的娘,就氣不打一處來,真想跟你一塊去說道說道,可我已承諾了不去找她,隻好作罷。
“我從話中,還是能聽出那女人還是有些怕的,就又對她說一遍請放心,這看上去她好像才放了心。沒想到她突然又來了一句,‘唉,怕的應該是壞人。我又沒做什麼壞事,我怕什麼?任你怎麼對若梅說,就怎樣對若梅說吧。’我猜測她肯定有些怕,就說,‘我說話是有分寸的。我再次保證,我和若梅嬸子都不會出賣你,也不會去找那人的。’那女人笑道,‘我哪能不相信你和若梅?’那女人明明怕得很,後來嘴裏竟然硬說不怕了。嬸子,你說逗不逗?我現在不對你說出那女人是誰,真有些憋不住。那女人是個寡婦,就是小曼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