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逝者如斯夫(2 / 2)

這位名叫博加的西洋大夫,第一眼看見白龍背上的翅膀就念了聲上帝,他吩咐眾人把小男孩扶上了床,用趴著的姿態以免傷到背上的翅膀,然後又喚來自己的助手開始止血。聽完了一個流浪者的敘述之後,博加大夫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他是上帝派來的天使,於閃電之中降臨,他的潔白翅膀是最好的證明。”

邊上的炎城百姓聽了議聲一片,這西洋佬開辦免費的醫館是好事,但是動不動就要宣揚他的上帝理論,讓所有信仰著那位神明大人的星月人很不舒服。畢竟那位神明大人曾在連星城露過麵,可這西洋佬口中說的上帝太過玄乎,問他是否親眼見過,他如臨大敵一般瞪向問話者,按他的意思,上帝生活在另一個世界,要想見他,先要離開這個世界。

於是,炎城百姓怎麼也不肯信他,寧願相信咱星月國自家的實實在在的神明大人。

不過,博加大夫自己也是驚疑不定,他信奉自己心中的上帝已經一輩子了,卻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天使,還是在這個遠離家鄉的東土之上。天使,是上帝的虔誠信徒,在天堂之上侍奉上帝的存在。既然天使真的存在,那麼上帝就一定也存在!

過了一會兒,炎城的府衙派人來查,盡管博加一直極力保護著孩子,但那些衙差還是堅持要把小男孩帶走。正這時,小男孩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這孩子便在一陣風暴之中消失不見。

白龍看見了這個色彩斑斕的世界正在極速凋零,那是春天過去,迎來夏秋,風雪來襲又是冬,春雨綿延,烈日炎天,秋葉吹來過寒冬,四季的變換猶如奔馳的駿馬,等到他自己反應過來,在腦海之中嘶吼著:停下來!

時間的流逝終於停了……

可是周遭的一切都變得陌生不已,他站起身來,發現自己正匍匐在一片碧綠的草地上,放眼望去,草原之青與天空之藍交接於天際,如此純粹的自然景色讓白龍心神徹底放鬆了下來。

他冷靜地回想了一下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這一次的時間流逝顯得太過於逼真了些。正當他仍在迷惑於自己身處何方的時候,一輛鐵皮“馬車”出現在遠處的山丘之頂。白龍奮力向山頂跑去,忽覺背後異常沉重,回瞥後背,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銀白翅膀!

這不是一雙鳥類的翅膀,因為它沒有羽毛。純正的銀白色細絨包裹下的巨大肉翼,每一邊都擁有著一倍於身體的駭人長度。白龍停下腳步來,伸出手去觸碰了一下自己的翅膀,發現它們像是聽從著自己的想法一樣,迎合地與手靠近。

手掌傳來了寬厚溫暖的觸覺,這雙翅膀可以用來飛行嗎?

白龍終究是個小孩子,好奇之心壓過了畏懼。後方傳來“馬車”司機的呼喚:“喂,那邊的小孩兒,你一個人在幹什麼?”

白龍沉浸於對翅膀的新奇之中,並沒有聽見。那好心司機下了車,朝白龍走去,這罕有人跡的郊外小男孩獨自一人讓他不太放心。“喂,小孩兒……”

走到近處,那司機終於看清楚了白龍的樣子,發現他有一雙翅膀之後更是欣喜不已:“原來是羽家的孩子……”

白龍充滿疑惑地望著他,問:“你知道我家嗎?”

“當然知道,你的翅膀隻有羽家才有。你要回家嗎,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司機那溫和的笑臉讓白龍心頭一暖,這個可憐的孩子自出生以來就麵對著諸多不幸和冷眼,他點了點頭,跟在司機後頭上了那輛很奇怪的馬車。

“這是什麼?”白龍問。

“這個叫汽車。”

“啊,怎麼這麼快?”路上白龍又問。

“是啊,可以和最快的馬相提並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