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她和羅珊路過這裏,沒想到賣涼粉的大姨還在這裏,她就重溫了一下以前的味道,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好吃,羅珊一個吃慣了魚子醬和鵝肝的職場精英,居然一口氣吃了三碟還連連誇讚好吃,可見市井小吃也是人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種食物。
老劉將車開到巷子口就再也開不進去了,他在車上等他們,蕭木葉帶著傅驪山往巷子裏走去。
傷心涼粉的攤位很令人傷心,屋裏基本上放大姨的廚具就沒辦法轉開身了,隻在門外擺了幾個小桌子,沒有空調也沒有風扇,隻有幾把遮陽傘。
估計第一次看到打扮如此貴氣的人到她的小攤子上來吃東西,大姨受寵若驚:“兩位要吃點什麼?”
“兩碗傷心涼粉。”蕭木葉說:“一碗多放辣椒,一碗少放。”突然她又改了口:“兩碗都多放。”
“好唻,在那兒做,馬上就好。”
小桌子很矮,板凳也很矮,傅驪山人高馬大的蜷縮在小凳子上,蕭木葉拚命忍住才沒有笑出來。
當兩碗頂端堆著紅色辣椒醬的涼粉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傅驪山將碟子向蕭木葉推了過去:“我不吃這個東西。”
“你知道,你第一次帶我和錦霖去吃東西,吃的是什麼麼?”蕭木葉一邊拌著涼粉一邊問。
他不說話,但是不代表他不在聽。
蕭木葉就繼續說:“帶我們去吃西餐,我到現在都記得,湯是龍蝦濃湯,我和錦霖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我們把你的那一份也吃掉了。”她說著偷眼看他,他好像聽得很認真。
“你那時候可能沒想到,兩個出身算是大戶人家的孩子,竟然沒有吃過龍蝦濃湯,雖然我的繼母和兩個繼姐經常在家裏開PARTY,龍蝦濃湯也經常會有,我和錦霖經常被指派去做服務員,端著一份份濃湯卻不知道那個滋味如何。”
她的述說很顯然吸引到傅驪山,他看著涼粉的眼神也沒那麼的抗拒了。
蕭木葉夾了一些拌好的涼粉遞到他的嘴邊:“我和錦霖很多的第一次嚐試都是你帶我們去的,你帶我們去溫泉山莊,帶我們去吃各種好吃的,我好像從來沒有帶你去嚐試過你沒有嚐試過的,這算第一次。”她把筷子又朝他的麵前舉了舉:“給我次機會,嗯?”
莫名其妙的,他就張開了嘴,一大口涼粉塞進他嘴裏,還沒吞進去他就捂著嘴,臉都漲紅了。
“好辣。”
傅驪山不能吃辣,其實這不算太辣,不過辣椒很紅而已,但是這個程度相對於傅驪山來說就比較辣了。
“喏。”一瓶插著吸管的豆奶遞到他唇邊:“喝這個就不會辣了。”
她的眼神溫柔地像陣微風,穿過悶熱的巷子,吹散了他身上的熱氣。
他又一次聽話了,喝了第一口之後就無法停下來,看上去不怎麼樣而且瓶子也看上去使用過很多次的豆奶,不怎麼甜,卻豆子的清香味和奶香味結合的相得益彰,而且很快就緩解了辣味。
蕭木葉笑嘻嘻地看著他喝豆奶:“怎麼樣,還好吧?”
其實他嘴裏叼著吸管懊惱地幾乎要把瓶子給丟的遠遠的,怎麼蕭木葉讓他吃什麼他就吃什麼呢?
他明明不認識她,她一定是大哥硬塞給他的,他才不信他們之間有多少的感情。
“你再嚐嚐,現在吃就覺得沒那麼辣了。”蕭木葉將涼粉推到他麵前。
他上過一次當絕不會再上第二次當了:“不用,你快點吃完。”
“吃東西要慢慢吃才有樂趣,反正我們又沒有事情做。”
“沒有事情做的人是你,我有很多事。”
“今天周末,上吊也要喘口氣。”她慢條斯理地吃涼粉,羅珊發消息給她,問她在做什麼。
她回,在和驪山吃傷心涼粉。
羅珊回了一大串驚愕的表情,然後又是一大串大拇指,果然隻有你能搞定他。
這是對蕭木葉至高無上的褒獎,蕭木葉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順利,傅驪山看上去在抗拒她,實際上並沒有那麼抗拒,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知道,傷心涼粉為什麼會叫傷心涼粉麼?”
又是沒人答話,和傅驪山講話要習慣自言自語,蕭木葉喝了一口豆奶,慢慢解釋。
“這條小巷子,離我們學校不遠,很多學生下了課都會來吃涼粉,原來這裏的涼粉沒有名字。後來有個失戀的女孩來吃涼粉,她很傷心,讓老板多加辣,結果辣的她大哭不止,老板說你這麼傷心那就叫傷心涼粉吧!”
他淡淡嗤笑:“好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