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暴風驟雨 第158章 心痛和心疼的區別(2 / 2)

現在傅驪山懷裏的到底是蕭木葉,還是樸蘭初,他已經不想去分辨了。

而傅驪山把她當做是蕭木葉,還是她樸蘭初,她也不想深究了。

海浪在大海上一次又一次地推送,翻滾,一次又一次地撤離,再一次地撲過來,所有的一切都在反複,輪回。

一個人掉入另一個人的深淵裏,其實也不需要深究,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們互相吻到快要窒息,才停下來,發現彼此的嘴唇都破了,有些鹹味的血,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

樸蘭初舔著嘴唇,笑了:“你是野狗,你咬我。”

他也不爭辯,將她摟進懷裏,海浪在大聲狂吼。

樸蘭初突然問他:“你知道海浪在說什麼?”

“說什麼?”

“它在說,愚蠢的人們,明明知道浪來了會卷走你們,卻還是要走向我。”

一陣大風吹過來,樹上突然掉下一個椰子來,傅驪山反應極快的將她護在懷裏,還好椰子沒有砸到他們,而是掉在了離他們不遠的沙灘上。

他驚魂未定,低頭看著懷裏的她:“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

他才放下心來:“回酒店吧,這裏很危險。”

“我要吃那個椰子。”她用腳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椰子:“自己掉下來肯定熟透了,我要吃。”

傅驪山麵對樸蘭初好像不會說不,他撿起椰子牽著樸蘭初的手:“我們去廚房。”

廚房裏有鋒利的刀,椰子很硬,需要特別鋒利的刀才能打開。

傅驪山第一次開椰子,本來這種事情也不需要他做。

樸蘭初坐在台子上看著他,他砍了幾刀也沒打開,她取笑他:“無所不能的傅驪山,被一隻椰子給打敗了。”

他也不惱,依然專注地開著椰子。

突然,手一滑,好像被刀劃到了手,他捂著手痛苦地站在原地。

樸蘭初驚呼一聲,直接從台子上跨過去,跪在他麵前的台麵上就去看他的手:“怎麼樣了,傷到了?我看看,醫生呢,我去叫醫生。”

“別去。”他喊住她,仍然捂著手,舉到她麵前:“吹下就好了。”

“你傷到哪了?”她狐疑地看著他,他這麼鎮定莫不是在捉弄她?

“沒事。”他咧開嘴,傅驪山的牙又整齊又白,以前他不吸煙所以才有這麼好看的牙齒。

“你騙我?”她的眉毛仰起來,不悅的表情:“看著我驚慌的樣子,你很開心。”

“是啊。”他仍然笑著:“很開心。”

樸蘭初卻生氣了,他居然捉弄她,要知道她剛才不管不顧地從放滿了廚具的台子上爬過來,差點被那些鍋子劃破了腿。

她從台子上跳下來就要往廚房外走,餘光瞥到一滴滴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滴下來。

他真的受傷了,他不是在捉弄她。

樸蘭初捧住他的手,她的手指立刻變得冰涼,看到傅驪山手上,她心悸一般難受。

“你真的受傷了,幹嘛說自己沒事?”

“怕嚇著你,別看。”傅驪山抬起胳膊用袖子擋住樸蘭初的眼睛:“我衝洗一下,你別看。”

“傷口有多深,給我看看,如果太深的話要去打破傷風針的,不然會感染。”

“沒事。”他不以為意,背過身去把手放在水喉下重洗,樸蘭初甚至聞到了血腥味。

要不是她固執要吃椰子,他也不會傷到手。

他為了不嚇著她裝作沒事,樸蘭初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很想哭。

她走過去,輕輕從後麵抱住了他的腰。

她的動作如此輕柔,傅驪山衝完手,用手帕包住傷口又要去拿那個椰子,樸蘭初攔住他。

“你瘋了,手都受傷了還弄什麼?”

“你不是要喝?”他淡淡的,血腥氣還沒散掉,卻好像剛才受傷的不是他。

“你真是瘋子!”樸蘭初終於忍不住,眼淚從眼眶裏滾落出來。

傅驪山用袖子給她擦眼淚:“昨晚你為了謝橋哭,今晚為了我哭,我想問一問,這兩種眼淚的意義是一樣的麼?”

樸蘭初一向喜歡撲朔迷離的回答,傅驪山以為今晚她也會給他這樣的答案,但是她卻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對他說:“謝先生生病,我是心痛,而你,我是心疼。”

“心痛和心疼,有什麼區別?”

“心痛是對恩人,心疼是對愛人。”她的聲音如夢如幻,傅驪山閉上了眼睛,吻住了她那兩片單薄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