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側麵看,她的臉型還是非常像蕭木葉的,還有看著窗外專注的眼神,頭發搭在前額,遮住了大部分的眼睛。
羅珊注意看她的手,手指微微地發抖。
她在緊張,她緊張什麼呢?
她是盼著傅驪山死,還是怕他死?
車子在大宅麼口停下,羅珊提醒她:“下車了。”
她才回過神來開門下車。
羅珊一路小跑往門廊處跑,樸蘭初走了幾步卻停下來。
羅珊回頭看她:“怎麼了?樸小姐?害怕?”
她冷冷笑:“我怕什麼?”
“怕客廳裏就是傅先生的靈堂?”
樸蘭初的眼睛被擋在長長的劉海裏,看不清她的眼神,她縮在黑色的長大衣裏,好像風一吹就會被吹走。
羅珊抿抿嘴:“進去吧!”
走進客廳,羅珊蹬蹬蹬跑上樓。
客廳裏一切如常,樸蘭初跟在後麵,走得很慢。
走到了他們的房間門口,羅珊率先推門進去,劉國辰守在門口,往走廊裏的樸蘭初看了一眼:“回來了?”
“嗯,傅先生呢?”
“臥室裏。”劉國辰低聲回答。
羅珊站了一會,轉身對樸蘭初說:“樸小姐,進去看看傅先生吧!”
這一次,樸蘭初沒有拒絕,羅珊和劉國辰退出了房間,輕輕帶上了門。
家裏和暖和,外麵隻有幾度,家裏卻有將近二十度。
可是,樸蘭初的手腳卻冰涼,怎麼都暖不起來一樣。
這個房間,她也待了一個多月,這段時間天天在屋裏不出去,已經非常熟悉了。
裏外兩間,外麵是客廳,裏麵是臥室。
還沒走進去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水的味道。
她慢慢地走進臥室,站在了床邊。
傅驪山躺在床上,手背上掛著吊針,他緊緊閉著眼睛,漂亮的嘴唇也緊緊抿著,鼻子裏插著氧氣管。
他沒有死。
其實,樸蘭初知道,傅驪山怎麼會死?他不會死的。
但是她還是回來了,為什麼?
想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是麼?
她伸出手,拉開他身上的被單,他光著上半身,胸口包紮著厚厚的白紗布,紗布上滲著血。
聽說他紮的蠻深,險些傷了心髒。
不過,險些就是沒傷到,他一向都是這麼有分寸,這樣正好。
他的皮膚是紅的,樸蘭初輕輕在他的皮膚上摸了一下,滾燙,燙的都痛了她的手。
她急速地想縮回去,卻被一隻滾燙的手給握住了。
傅驪山,他醒了。
還是,他一直都是醒的。
他慢慢睜開眼睛,高燒讓他眼睛都發紅。
“你沒事了?”樸蘭初想抽出她的手,卻被傅驪山一把拽入他的懷裏。
她一個沒站穩,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身上,剛好趴在他的胸口上。
她驚呼出來:“我壓到你了!”她急忙掙開他站起來,他胸口的血漬好像更多了。
“傷口是不是裂了?”她慌忙轉身:“我去找羅珊。”
“伍兒。”那隻滾燙的手重新握住了她的手,傅驪山的聲音雖然沙啞,卻溫柔到了極點:“我沒事,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