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蘭初笑了,唇邊的梨渦淺淺的:“我那麼值錢麼?十幾個億難道我就失去了自由了麼?我弟弟明天畢業典禮,我要參加了再回去。”
“樸小姐,傅先生現在還在昏迷。”
“他昏迷我去了就有用麼?我是靈丹妙藥?”她冷笑,吐出來的煙都噴在羅珊的臉上。
“樸小姐,請你看在傅先生是為了你受傷的份上。”
“羅珊。傅驪山不是為了我受傷,而是為了你們的傅太太,他需要的其實不是我,是傅太太,與其你在這裏求我,不如去找傅太太好了。”她猛吸了幾口煙,然後走到了門口拉開房門。
羅珊攔住她,忍耐地看著她:“樸小姐,您和傅先生有仇嗎?”
她聳聳肩:“我沒說啊!”
“那你為什麼見死不救?”
“問題是,我回去了也沒用,我能做什麼?我想你們都搞錯了一點,我和傅驪山是各取所需,我需要錢,他需要我身上的他太太的影子,一旦這種需求不存在了,我們的關係也沒有了存續的必要。”她推開羅珊,打開門,走了進去。
然後,門在羅珊的鼻子麵前緩緩關上。
樸蘭初站在門後麵,站了好久,她知道羅珊沒有走。
走或不走,跟她都沒關係,傅驪山算她什麼人?她為什麼要天長水遠地趕回去看他?
羅珊一直在門外走來走去,很快就有保安來驅趕她,樸蘭初聽到羅珊在跟他們解釋的聲音。
她也沒有開門,慢慢地洗完澡出來,貼著門口聽了聽,羅珊在接電話。
“喂,劉國辰,傅先生怎麼了?你說什麼?傅先生的心跳停止了?你胡說什麼?劉國辰,你不要胡說!我馬上趕回來,一定要封鎖消息!”
羅珊猛地拍了幾下門,聲音嘶啞:“樸小姐,我馬上要回去了,你跟不跟我回去?也許,你現在回去還能見到他最後一麵?”
樸蘭初裝作沒聽見,靠在了門上,輕輕地又點了一支煙。
傅驪山要死了?真的會死麼?
可是,與她何幹?
羅珊在趕回國的飛機上,起飛前,她在跟劉國辰簡短地通電話。
“傅先生的事情,一定要封鎖住消息,不要讓外界知道。樸蘭初?她沒有跟我回來。”羅珊掛了電話,餘光掃到她的後麵那個穿著黑色大衣的女人。
樸蘭初,即便她戴著帽子和口罩,羅珊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她終究還是跟著來了。
羅珊笑了笑,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羅珊下了飛機,沒有去醫院,而是直接回了傅家,她注意到後麵有輛車一直跟著她。
直到到了傅家大門口,從後麵的車上下來一個女人,拍開羅珊的車玻璃:“為什麼不去醫院?”
羅珊搖下玻璃窗,探出腦袋。
是樸蘭初,摘了口罩和帽子,露出蒼白的小臉。
“樸小姐,您終究是回來了。”
“為什麼不去醫院?”
“為什麼要去醫院?你聽到了我的電話是不是?反正他也死了,為什麼會在醫院?”
樸蘭初咬著下唇,拉開了羅珊的車門坐了進來。
羅珊往裏麵讓了讓,對司機說:“回家。”
車子往傅家的花園裏開去。
羅珊扭頭看著樸蘭初,她正在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