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杜閔搶過盧可茵手裏的化驗報告,仔仔細細地看,越看臉色越灰白。
看畢,他猛地抬頭,眼睛裏已經充血,通紅通紅的很可怕,他抓住盧可茵的領口大聲咆哮:“你從哪裏搞來的假東西?什麼艾滋病?”
“杜先生,別說你不知道艾滋病是一個什麼樣的病?”盧可茵冷笑著,從包裏又掏出另外一張紙:“這是我的病理報告,在你甩了我一周之後我就去檢查了,證明我已經被感染了,害我被感染的人就是你!”
“你說什麼!”
“杜閔,我知道你會抵賴,所以我搞到了你的血液樣本去化驗,事實證明,你早就得了艾滋病,而且是二期了,難道你的身體沒有反應嗎?你那時候就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有各種不良反應,我懷疑你得了這個病才去醫院檢查的,難道你自己不知道?”盧可茵繼而轉頭對完全傻掉的許婉麗說。
“杜太太,如果你和杜先生是柏拉圖之戀的話,那你大可以放心,如果不是的話,我建議你也去醫院檢查檢查,十之八九你也被感染了,放心,如果隻是一期,你至少還有好幾年可活。”
許婉麗手裏的叉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人也向後麵倒去。
台上的人四散逃開,沒有一個人去扶許婉麗。
傅驪山也在最短的時間裏將蕭木葉護在懷裏躲到了最邊上。
所有的賓客都離他們遠遠地站著,台上隻剩下他們三個人。
癱坐在地上的許婉麗,笑的淒慘的盧可茵,還有已經屬於半癲狂狀態的杜閔。
“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杜閔還在做最後的抵抗:“我不信!”他一連喊了無數個我不信,實際上,他已經信了。
盧可茵掙脫開他的手:“你不信就再去醫院檢查一遍好了,現在很快,三天就能拿到報告,對了,順便帶著你的新太太。杜閔,你毀了我的一生,本來我想殺了你,不過現在,你不比我好一些,那就讓你經受過艾滋病的折磨再死掉吧!”
她跳下舞台,一搖一晃地往門口。
“啊!”杜閔在台上狂叫,隨手就拿了一把水果刀衝下來。
盧可茵慢慢的轉身,並不躲:“捅過來吧,你知道的,艾滋病除了性傳播就是血液傳染了,反正你也有艾滋病不怕的,你要是不怕嚇壞了你的客人,我倒是無所謂的。反正我也快死了,今天死和明天死沒什麼區別。”
杜閔的水果刀在離她胸口幾厘米的地方停住了,他牙齒咬的咕咕直響:“盧可茵,告訴我,這他媽隻是你的惡作劇!”
“我也想是惡作劇,如果我沒有被你感染,你算個什麼,沒有你我照樣開始我的人生,可是你毀了我!”盧可茵突然抬起手,在他的水果刀上劃了一下,頓時鮮血從她的手腕上迸出來,鮮血濺了杜閔一臉。
杜閔尖叫著拚命擦著臉,盧可茵哈哈大笑:“別這樣擦,你的臉上才長了顆青春痘,血液會從毛孔進去,不過無所謂,你是傳染者,我是被感染者,有什麼好顧忌的?”
“盧可茵,盧可茵!”杜閔倒在地上像條螞蟥在扭曲翻滾。
客人們一邊喊叫著一邊四散逃開。
傅驪山也拉著蕭木葉的手跑出了會場,一直跑了好幾十米遠才停下來。
他吩咐劉助理:“讓車開過來。”
上了車,蕭木葉還驚魂未定,剛才的一幕太讓她震驚了,她呆呆地看著傅驪山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傅驪山把她的腦袋摟進了懷裏:“我的啾啾嚇著了,早知道會是這樣不帶你來這裏了,沒想到吃個喜酒還會變成這樣。”
“太可怕了。”蕭木葉半天才回過神來:“二姐。”許婉麗還在會場裏,她已經被嚇癱了:“她還在裏麵。”
“對了,許婉麗。”傅驪山立刻對劉助理說:“從今天起,不允許許婉麗接近太太,還有杜閔身邊的人。
“驪山。”蕭木葉仰頭看著傅驪山:“我有點擔心她,你能不能找人去看看她?”
“現在這個情況,你覺得我讓誰去比較合適?”傅驪山說的也有道理,艾滋病人人聞之色變,再加上現場還有盧可茵的血,誰會現在去找死?
蕭木葉靠在傅驪山的懷裏,車開動起來,她回頭看,會場裏還是燈火通明,但是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不,除了會場裏的那三個人。
這真是一個詭異的場麵,燈火輝煌的結婚盛典隻剩下三個人和一灘鮮血。
“那,我們報警吧!”
“會有人報警的,會場的管理人員早就報警了。”傅驪山說話間,迎麵開過來一輛救護車和一輛警車,呼嘯著和他們擦肩而過。
傅驪山把她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肩上:“啾啾,別管了,你是不是餓了,我帶你去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