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幹脆你幫我寫好得了,我照抄一份,我既不打算參加會試,又不打算做才女,學這些幹什麼?”
文清聞言大吃一驚:“什麼?小姐不打算參加會試?可是老爺一直以為你這麼努力是打算考功名的。而且……”文清沒再說下去,其實前幾日黎老爺找文清談過,說李秀才稱雨馨一定能考個功名,將來就是個女官了,她的側夫當然不好是個賣身的奴才,並不是自己說話不算話,隻是為形勢所逼雲雲,又說一定會向女兒大力推薦他,讓女兒給他個名份。可小姐看他的眼光一直與常人無異,想來對他並不垂青,當官後身份更加高貴,自己離她的距離也就越遠了。現在小姐說她並不想考功名,那是不是說他還是有機會獲得小姐的青睞呢?
黎雨馨看文清忽然不出聲不知在想什麼,就忍不住問道:“在想什麼?對聯嗎?那我不打擾你,你坐到書桌前來想吧。”黎雨馨連忙狗腿地站起來,讓座給文清,其實她早從文清的眼神中發覺他對自己的一腔心意,不過自己暫時無心於感情,也就不想讓他再陷下去,平日裏跟這兩個侍兒都較疏遠,能自己做的事決不叫他們,今天若不是有求於人,也不會這麼熱情。
“哦。”文清忙收起思緒,略想了一下,說:“我這有現成的,小時同爹爹對過的對子。”
“那太好了,快說快說。”
黎雨馨立即拿出筆,要文清口訴,自己工工整整地寫在紙上。寫完後,滿意地說:“文清你不錯呀,才幾歲就能對對子了。”心中暗道,古人果然都是會對對子的怪物,而後又想,爹爹和李秀才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的,自己隻打算參加會考,得找個機會說明才行,可別再逼我學這些東西了,一定要做家庭作業的話,我寧可做數學題。
晚間用飯的時候就向爹爹把話挑明了,說是自己身體不好,不想學得太累,考個會考就行了,黎成一向疼愛女兒,自然沒什麼異議,安撫著說不考也沒關係。一開口就說服了爹爹,黎雨馨的心情大好,話也就多了,經過兩個多月時間的鍛練,對爹爹慈愛的目光已有了較強的承受力,現在還能偶爾撒個嬌。
父女倆愉快地用過晚餐,來到黎成的書房,遣退眾人後,黎成語重心長地說,“女兒啊,上次爹爹跟你提娶文清入門的事,你不同意,爹爹也知道文清的身份是低了些,不過收他進房還是可以的。”黎雨馨一聽這話就頭痛,這個問題好象已經談過好幾次了,她並不是嫌文清身份怎麼樣,而是不想成親,怎麼爹爹還不死心呢?原本她以自己身體弱為借口,爹爹也沒逼她,可半個月前,她晚上原地跑時被竹清撞見,稟告了爹爹後,爹爹就變得異常地積極起來,喋喋不休地述說文清的長處,一再給她倆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爹爹不會是認為她能原地跑,就能在床上運動了吧?生理衛生老爹沒學過,她可是學過的,她現在還沒發育成熟呢。說實話,對文清黎雨馨並不討厭,他長得不錯,也的確是個溫柔體貼的男子,不過也太小了吧,才十八歲,擱現代才一高中生,這不早戀嗎?
黎雨馨隻好把上次的借口再搬出來,目前以學習為重。黎成也不好再說什麼。
黎雨馨幾乎是逃出書房飛奔回竹風居的,一進中房,就看到竹清坐在耳房的小床上,怎麼今天是他值班嗎?
原本每天夜裏都要有一個侍兒睡在床踏上方便伺候,最初的幾天黎雨馨身體太弱,睡得沉不知道,知道了後就堅決不肯,不是她習不習慣伺候的問題,而是竹清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如狼似虎,抓住一切機會送她秋天的菠菜,她真怕他哪一天自己摸上床,男女的力量相差懸殊,她若被XX了還找不到地方哭訴,在世人眼裏隻不過是侍兒主動暖席而已,可在她看來卻是被強暴。奴才們想攀高枝改善生活她能理解,但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就不行。不過這是有錢人家的規矩,她吵鬧的結果也隻能是讓他們睡在耳房,不得傳喚不能入內。
竹清一看到小姐回來,立即迎上去,一邊細心伺候一邊努力拋著媚眼,等小姐寬衣解帶準備睡下了,都沒看出小姐有要他侍寢的意思,失望之餘也隻好退了出去。雖說小姐對他無意,但對文清也沒好到哪裏去,自己的機會還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