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陳燮陽 激情揮出一片豔陽天(2 / 3)

陳燮陽首次以指揮的身份登台,也是在音樂學院附中時。當時他編寫了一組交響樂,交給同學組成的樂隊演奏,自己擔任樂隊指揮。第一次背對觀眾、用指揮棒引領樂隊的經曆,讓陳燮陽體驗到巨大的滿足感。他回憶說:“當時感覺很興奮,整個人非常投入,那是我坐在樂隊裏演出時感覺不到的一種緊張又完全隨性的激情。謝幕的時候,當我轉過身去再一次麵對觀眾時,如潮的掌聲是其他任何東西都無法給予的滿足感。”

16年磨一曲

“醜小鴨”終變“白天鵝”

在音樂學院附中畢業之際,陳燮陽得到上海音樂學院作曲係和指揮係的青睞。經開會討論,兩個係“搶人”的結果以指揮係的勝利告終。陳燮陽笑言:“否則,我是可以成為一名作曲家的。”

1960年,陳燮陽進入上海音樂學院指揮係攻讀本科學位,師從我國指揮界“元老級指揮大師”黃曉同,他的指揮家夢想從這裏放飛。

而陳燮陽真正邁上職業指揮的道路,竟是因為一次“意外”。在一次音樂會上,應邀執棒的黃曉同突然病倒,黃曉同力薦當時還是在校學生的陳燮陽給專業樂團“救場”。陳燮陽不負眾望、一“救”成名。

多年後,黃曉同向陳燮陽點破這次“救場”的秘密:“其實我沒有病得那麼重,當時的念頭就是,不如順水推舟,把你趕上舞台,看看你在沒有準備的救場中能否經受住考驗。”帶著老師的期望,陳燮陽開始以激情四溢的指揮風格獲得越來越多的關注和認可。

1966年的春天,平靜中孕育著不安。那一年,陳燮陽以優異成績從上海音樂學院畢業,進入上海芭蕾舞團任管弦樂隊常任指揮。在這裏,陳燮陽將芭蕾舞劇《白毛女》足足指揮了16年,該劇為陳燮陽贏得了全國性聲譽,也使他在“文革”期間得以繼續從事藝術工作而不至於荒疏,在那個壓抑的年代,他的指揮也未受到非議和誤解,也是在這一時期,他激情四溢的指揮風格成型,並結識了身為京劇演員的妻子王健英。

盡管陳燮陽在十年浩劫中常處於“十年磨一曲”的狀態,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心靈深處那片更寬廣的天空。業餘時間,他廢寢忘食地研讀西方交響樂的總譜,閉門鎖窗獨自聆賞美妙的音樂。正因為如此,“千鈞霹靂開新宇”後,陳燮陽的指揮棒才得以向更廣闊的領域伸展,“沒有這段經曆,不可能練就對舞蹈音樂的節奏感的把握,也不可能體會到那種奔放的激情。《白毛女》是我指揮生涯中最厚重的一塊奠基石。”

1980年代,中國交響樂進入一個充滿生機,相對發展較快的階段,而陳燮陽無疑是眾多青年指揮中最受人矚目的一個。紮實的基礎、鮮明的性格和對藝術的執著追求,為他迎來了又一次機遇。

1981年9月,已經42歲的陳燮陽赴美學習,師從耶魯大學奧托·穆勒進修指揮課程,指揮多個美國樂團演出。在指揮紐約現代管弦樂團的一次演出中,陳燮陽以一曲中國芭蕾舞曲《魂》驚豔全場。

在美國這一年多的考察、學習、演出,使陳燮陽從芭蕾舞團管弦樂隊指揮這隻“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成為一名具有世界先進眼光、中國一流水準優秀交響樂職業指揮,是他走向世界樂壇成功的第一步。

24年“陳燮陽時代”

將中國交響樂帶上國際舞台

1982年回國後,陳燮陽很快被授命為上海交響樂團和中央樂團的常任指揮,穿梭演出於京滬兩地。身兼兩職的他也開了我國音樂界前所未有的一大先例,在這個先例的背後,有一場驚動中央高層的京滬兩地人才“爭奪戰”。

新中國音樂奠基人、中國國家交響樂團的締造者之一李淩曾回憶這段曆史時說:“可是在中央樂團8個月才指揮一場,上海又沒人,陳(燮陽)就又回去了。”

陳燮陽回到上海,讓北京方麵惋惜不已,而上海的領導給了陳燮陽雙倍的鼓勵和支持。1984年12月,陳燮陽出任上海交響樂團團長。大幕已經拉開,他麵對的是中國指揮家從未感受到的溫暖的春天,長達24年的“陳燮陽時代”正式啟幕。

上海交響樂團是中國乃至亞洲最古老的交響樂團之一,陳燮陽接手之時,正是該團亟待複興之際。在美國學習考察後的陳燮陽已經熟悉現代樂團的管理經驗,自上任後,先後操刀實施了一係列大刀闊斧的改革措施,其力推的音樂總監製、聘請外援、演奏員合同製、成立交響樂愛好者協會、發展交響樂事業基金會、推廣中國的作曲家作品等,在新中國音樂史上皆為創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