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嵐臉皮抽了下,道,“我雖然和公子你不算熟悉,但也知道,和你劉德公子打賭的人,至今沒有贏過你一回,這還是作罷。”
劉德納悶了,“誰那麼長舌,在背後嚼我舌頭?”
畢嵐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複,但劉德實則已經意有所指,隻是不肯給他點明,知道劉德不是在忽悠自己,畢嵐也就放心下來。
“公子名滿洛陽,前有侯紙出世,後有義薦康成,知道你之人可不少,隻是公子,人怕出名豬怕壯,你可得小心一些,莫要別人惦記。”
畢嵐說著,起身告辭,竟然比此前爽朗了許多,顯然是心結紓解,劉德也不知道他聽出了什麼味道來,但對於畢嵐的這番話,他卻是聽出苗頭來了。
有人看他不爽,這是應有之義,隻是能讓畢嵐透露出風聲,劉德不用琢磨就知道,必然是宮中那位了。
“看來做人還是得低調,此番商行已經步入正軌,我也該為以後籌謀,嗯,今日起洗盡塵埃,做那閉關讀書練武之事,卻也應該。”
劉德心思念動之間,已經有了決定。
如今他根基尚淺,年紀不過十五而已,入不得仕做不得官,倒真不是出風頭的時候,且如今朝堂複雜,宦官與士人爭鬥不休,又有何家這最大的外戚虎視眈眈,哪怕他已經夠小心翼翼,遲早也會被人抓到痛腳。
念及如此,劉德心思定下,每日間在蔡府和劉宅兩點一線,倒是讓蔡邕讚賞不已,言及劉德終於肯定下心來就學,不像之前掛著羊頭賣狗肉。
劉德臉皮厚,沒理會蔡邕的打趣,倒是不時逗弄蔡琰,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這一日,劉德正要出門,就見崔鈞停在門外,徘徊不定。
“崔兄,你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心儀哪家小娘子以至於茶飯不思了?”
崔鈞有些無奈的看著劉德,嘟囔道,“劉兄,你這不正經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我這正煩著呢。”
劉德更是意外,將崔鈞迎入大廳,笑問道,“你煩你的就是,來我這裏,是幾個意思?”
“這不是拿捏不定,特來求助劉兄,你雖然比我年紀小,但卻是個有本事的人,我想聽聽你的意思。”崔鈞也不隱瞞,直接說道。
劉德聽到這話有些得意,也有些感動,和崔鈞等人相交其實並不長,但隨著各家合作,關係無疑更親近幾分。
“崔兄,什麼事兒你說,隻要我劉德能幫忙,絕不二話。”劉德擲地有聲,大包大攬。
就在他有些小期待的時候,以為崔鈞是有什麼八卦內幕爆料的時候,崔鈞卻道,“家父打算讓我入仕,已經在為我謀求職位,可我自覺才能不足,不知如何是好。”
聽崔鈞這麼一說,劉德意外兼不滿的道,“崔兄,莫非你已經及冠成禮,你這就不對了,如此大事,豈能不通知我觀禮。”
在這個年代,男子二十及冠乃是人生大事,等同洞房花燭,劉德知道崔鈞年長於自己,卻不想已經及冠,甚至都沒去參加崔鈞的冠禮,自是不滿。
“劉兄莫怪,我乃家中次子,此次及冠恰逢族中有事,是以並為請任何人觀禮,隻是由家人代勞。”崔鈞連忙解釋。
這倒是說得通,這個年代講究個長尊幼卑,崔家不給崔鈞大肆行冠禮也是說的過去,但隨即劉德就好奇了起來。
“崔兄,既然你已經行了冠禮,不知取了什麼表字,嘖嘖,以後你可就是有表的人了。”
這話聽得有些不對勁,隻是崔鈞實在是不知道劉德話中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有表的人了。
好在他對劉德的怪話已經多少有了免疫力,當即拱手,珍重的自我介紹。
“劉兄請了,某崔鈞,字州平。”
劉德連忙回禮,“原來是州平兄,某劉德,還未取表字,呃,等等,你說你表字叫什麼?”
劉德本來一番好做派,可突然之間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指著崔鈞的手指都在發抖。
崔鈞不明所以,奇怪的道,“州平啊,某字州平。”
“崔州平,你就是崔州平,我靠。”劉德這次聽的真切,猛地怪叫一聲,一把抓住崔鈞的手不放,上下打量,嘖嘖稱奇,看的崔鈞毛骨悚然,果斷抽手就走。
“崔兄莫走,哎,崔州平,你敢走出這道門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