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勸無效,之後又是好一陣子玄燁才肯去了東妃那裏看一下,據說還是跟太皇太後請安時被暗示了才肯去的。
轉眼便是八月冊封大典在即,**更關心的是中宮之位,哪怕明知自己沒有希望的,也忍不住私下裏討論一下。
惠嬪和榮嬪已默契地轉為地下聯盟,榮嬪當真也沉得住氣,據惠嬪說初聞這消息時,她雙目赤紅,恨不得將一屋子的東西全砸光了才好,可最終是生生咬碎了銀牙克製住了情緒。到底在**立足了十年的人,哪怕是街中心的木頭都會說話了,何況她也算是個善於揣摩的人。
她倆人再加上納蘭珍這個深沉的人物,想必又要有風浪掀起。流素暫時也沒有精力去插上一腳,隻坐山觀虎鬥。
趁著一回去乾清宮的機會,流素從陽笑那裏得知魏錦倫的事已告終結,是以吳三桂孽黨的罪名問斬的,以一名死囚替換了。這不由讓流素想到康熙晚年宰白鵝的事件,沒想到這麼早就已有了。
“這件事想來也不是你能辦到的,你是怎樣做的?”
陽笑沉默一會:“憑陽笑之力的確不可能,小主若要感謝,還是去感謝明珠大人吧。”
明珠原任過刑部尚書,又與現任刑部尚書吳達禮交好,也唯有他才有能力辦到。流素聞言一震:“陽笑,你說實話,這事到底是你出力多,還是……別人?”
“小主想知道什麼?”
流素啞然,時至今日,她還想知道什麼?
“小主也不必多想,明珠大人會出力,不外是因為想與逸常在攀個關係,小主可以去與逸常在說放心了。雖說魏錦倫吃了不少苦頭,但總算還是安好的,不過他所付的代價便是容顏盡毀,否則是不能生還的。”
“那也好……能活著,總比死了好。對了,接應魏錦倫那個內應……”
“也找到了,有當日蒼震門守衛及內務府經辦此事的一名內管領,俱都問了罪。”
流素心一沉:“可都是查實罪證了?”
“這事既內有尚方院,外有刑部,料想並無差池,除了魏錦倫,其餘人應該不冤枉。”
逸君得了這個消息,抱著流素又哭又笑,她好一陣子沒對流素這樣真情流露的宣泄過,看來上回的事終於是放下了。
流素也是心酸,拍著她的背安慰,倒弄得她不好意思:“素兒,怎麼每回在你麵前,我都像個妹妹,明明我比你還大一歲。”
流素心想她比自己小得多了,隻是這話卻不能說,笑道:“你不計較上回的事就好,我曾想去找你解釋來著,隻是你不見我,要知道當時情形你其實是受我連累,她們哪裏是要對付你,是籍著對付你給我顏色看。你說那樣的情況,我再替你求情,實際是告訴她們我倆交好,讓她們再落井下石一把。”
逸君跟著歎氣:“我雖魯鈍,後來也想明白了,否則怎敢來求你?我將一生中最大的秘密都告訴了你,自然是相信你。”那不隻是秘密,簡直是把她的身家性命握在了流素手裏。
“我也從來沒想過,在深宮中還能有人對我如此信任。”
逸君破涕一笑:“不信你我還能信誰?說起來,你近來日日蒙聖寵,可不知道每回在東妃那裏聚著,她們都會提你。”
“提了也不會有好話,橫豎是賤人、狐媚子之類。”
“倒也沒有這麼難聽,明麵兒上她們還是大家閨秀,皇帝嬪妃,哪裏就能學市井潑婦了,可言辭尖銳,拋些白眼總是免不了的。”
“理她們!你可是又被她們奚落了?”
“不止是我,連僖姐姐都有,不過我們倆都不多說而已。倒是槐貴人,居然還為你說了兩句好話,很是讓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