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繡聖像(1 / 3)

第二日醒來,玄燁早就離去,冰鑒強笑著伺候流素,眼裏有水光浮現。

謝流波輕聲道:“姑娘洗漱後去把那碗止痛湯藥喝了,禦藥房趕早兒送來的,抒寧又熱了一遍。”

冰瞳道:“溫熱正適宜,小主要是嫌苦的話,還有四色蜜餞果子,皇上著人備下的。”

流素木然道:“不吃,拿去倒了。”

“小主……”三個一齊勸她。

“倒掉!”流素看都沒看那碗藥。身上有多痛,心上就有多痛,她這樣折磨自己,才覺得那背叛的感覺會有稍減。她撫著臂上的南珠手珠,貓眼閃著幽暗光澤,極像無言的申訴。它見證著一對曾經海誓山盟最後卻相互背叛的戀人。

流素再嚐試著將它褪下來,仍是徒勞無功,隻勒得手腕生疼才作罷。

食髓知味,當晚上玄燁又過來,卻沒有侍寢,隻摟著她安睡,仿佛這樣擁著她就心滿意足。流素看著他寧靜的睡顏,卻知道他並不是這樣滿意。實踐知識她不行,理論知識還是很強大,從他身體的反應,她知道他不過在強自克製自己,想是舍不得再弄痛了她。

他這樣待她,倒越發讓她心裏罪惡感強烈,以至於第三天曲意溫婉了些,後果就是被他折騰得腰酸背痛,險些起不了身去給佟妃請安。

這樣的盛寵持續了十餘日,別人不知道,隻姒貴人天天看著皇帝從院子裏過,豈止是“三過其門而不入”,心裏頭妒海揚波,趕去佟妃那裏哭訴自己被冷落的悲慘境地。

佟妃直被她哭得心煩,眉頭一皺,心想**裏近來誰不是跟她一樣被冷落著,更別說佟妃自己本就不甚得寵。但她協理六宮,又沒法子裝聾作啞,隻好“善意”地提醒一下流素,該規勸皇帝了。

殊不知流素自己心裏還在叫苦連天,皇帝正當血氣方剛,對她又迷戀甚深,夜夜都折騰得她無法安睡,近兩日倒也規勸來著,話沒說到半截就給打斷了,玄燁總是笑嘻嘻就在不經意中將話頭岔開去。

梁九功來通傳皇上駕幸的時候,流素便守在門內,直接把皇帝堵在門口,才開口道:“皇上,臣妾今兒身子略有不適,皇上不如去別處……”

玄燁一斂眉,伸手探她額頭,又握了握她的手,關切地拉著她入內:“怎麼不舒服了?是受了風涼還是吃壞了東西?”

“都不是,是……”流素醞釀了好一陣仍是覺得說不出口,“是夜間入睡不好……”

“朕在這裏你倒覺得入睡不好,難道朕臥於別人枕畔你倒睡得安穩了?”

“不是……”這話是萬萬不能出口的。

“那是什麼?突然想做賢妃了?豈不枉了你善妒之名?”

玄燁這樣辭鋒犀利,倒教流素答不上話來,薄嗔道:“皇上也不想這一個多月來**多數姐妹都被冷落著,隻怕心裏都不好受呢。”

先是陪了榮嬪半個月有餘,那時兩口子都還在哀傷之中,想是並沒有心情做什麼,隻是相互安慰而已,倒還是能令人接受。跟著居然連著寵幸了流素十餘天,連槐貴人在內都被晾了一個多月。往日裏東妃縱不得寵,每月也要去看她兩回以示安慰,這可是一個多月不見了。

玄燁輕哼一聲:“你竟這樣大義凜然,想是有人在你麵前嘀咕了什麼,說說是誰。”

“並沒有誰,臣妾隻是在想皇上這樣寵著臣妾,多半有人要責怪臣妾不懂規矩了……”

“什麼是規矩?朕就是規矩!朕是天子,難得這樣放縱自己一回,也要有人說三道四麼?”跟著將流素攔腰抱起來往床邊上走去。

“不是啊,皇上……”

話音未落他已俯首下來解開她襟扣,在她肩窩上輕啃了一口。流素不想他這樣無賴,又好氣又好笑,跟著又被他堵住了話語,隻得細微地喘息著做了幾下徒勞無功的反抗,由得他纏綿刻骨地親熱了一番。她亦是無法,皇帝對她的身體似乎有過於強烈的反應,自從寵幸後除了前兩夜,之後就沒有哪一夜是安生的,腰不酸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