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少爺見到杜公子又恢複了雄風,心中大喜,指著張榮笙道:“剛剛那個狂妄之人,不是別人,就是他!”
張榮笙不屑地掃過杜修明等人,戲謔地笑道:“是我又怎樣?請個手下敗將來,我就會怕你了嗎?”
杜修明見張榮笙如此放蕩不羈,心裏一震,不由得升起一絲懼意,可看到眾姐期待的眼神,又感覺到李大少爺有力的攙扶,有個聲音開始在他心中狂呼:決不能怕此人!他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有這麼多人助力,怕他作什?
想到此,杜修明挺了挺腰,雙目直視張榮笙挑釁的眼神,緩緩向張榮笙逼近,強聲道:“我杜修明自三歲識字,五歲讀書,七歲懸梁,十歲成名!近二十年來,於書無所不讀,於理執求甚解!我會怕你嗎?”到最後,杜修明雙眼泛紅,嘴角抽動,一直逼到了張榮笙身前。
眾人見杜修明一臉的慍怒,言語錚錚,紛紛暗道:金陵第一才子要飆了!這戲太好看了!這時場中的形勢緊張到了極點,眾屏息靜氣地緊緊盯著場中這兩個焦點男人,期待著他二人的第二次交鋒。
嗬!不愧是金陵第一才子,雖然帽子蓋得有點大,可這子還真有點真本事,這淩厲的氣勢可不是裝出來的,一般才子要是被你這麼一嚇,不定立刻就要告饒投降了。可俺可不是才子,你這一套對俺沒一點殺傷力!
張榮笙笑臉從容,道:“杜公子從苦讀,毅力過人,實在是讓在下敬佩不巳,如今取得金陵第一才子之名,也是實力所至,可你還有一個為人所不恥,傷人身心的一大失禮之處——你踩我腳好久了知道不?”
“啊——失禮!失禮!在下剛剛一時激動,竟誤踩了張公子的腳,罪過罪過,張公子莫怪!”杜修明連忙跳到了一旁,對張榮笙頻頻作揖打躬,道歉不迭。
啊?眾公子的嘴巴均張成了型,看著杜修明狼狽不堪,對著張公子作揖不巳的樣子,心裏暗道:原來辯論之中還有這麼一種折人妙著!張公子真是太絕了!
黃若冰等姐們見到張榮笙身形未動,便將氣勢淩厲步步緊帶的杜修明給折了回去,均不禁俏臉生情,含羞掩笑。
張榮笙看到杜修明狼狽退開,立刻厲語相向道:“你你飽讀詩書,卻連這點禮讓常識都不遵從,俗語有言:一屋不掃何以掃下!從這件事上便可以看出,你才子之名,得之虛浮,浪得虛名!”
“啊——”杜公子萬萬沒想到張榮笙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猛然開火,見他聲色俱厲,對自己怒斥不巳,驚懼失措道:“張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在下吧,在下真的的是無心之失啊!”
張榮笙那是從黑道上混出來的人,曆來講究“狠”字訣,豈會因為他的一句告饒,就放過他,又厲聲道:“你看你現在神色驚慌,語無倫次,形貌猥瑣,哪裏還有一點讀書人的樣子!真是枉讀了多年的詩書經綸!”
杜公子沒想到張榮笙一陣厲斥之後,又來一陣,竟將自己的如此不堪,自己苦讀多年的詩書,樹名數載,竟全被他一席話,成了狗屁不是,杜公子眼中神采頓失,兩股熱淚從中滾滾而下,放聲哭叫道:“您饒了我吧!張公子,我認輸了!我真的認輸了,您老就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跟您分庭抗禮了!您放過我吧……”
放過你?當老子失勢的時候你會不會放過我?再了,老子最自豪的強項便是棒打落水狗,讓老子放過你?門兒都沒有!張榮笙看著杜修明痛哭慘叫的模樣,臉上揚起一絲得色,歎氣道:“風雨不禁,孱弱不堪,受一點打擊便痛哭沮喪至此,真是辱沒了我們讀書人的氣節!丟光了我們讀書人的臉!可悲可歎呐!”
杜修明聽到張榮笙如此貶斥自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悲憤,他淚如泉湧,猛地站起身來,大聲哭叫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丟盡了讀書人的臉……我不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杜修明一麵狂叫著一麵撥開眾人,向遠處瘋狂跑去。
眾人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個平平常常的辯論竟會演變成這等慘劇,對張榮笙的奇詭驚辯震撼不巳,紛紛向張榮笙投來一陣敬服欽佩的目光,李大少爺臉上的表情極度複雜,又是吃驚又是震撼又是憤恨又是欽敬,象是被晴之雷劈中了一般,一時之間竟呆在了當地,他身邊的廝見大少爺成了這副模樣,連忙拉了拉他的衣襟聲道:“大少爺!大少爺!杜公子他……他去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