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笙可沒有黃姐那樣細嫩的臉皮,他根本無視場中眾人緊張的目光,湊上前去笑道:“黃姐貌美如仙,氣質高雅,更令人欽佩的是還有一肚子的經綸,才思敏捷,言語犀利,博學多識,詭辯群——都快趕上我了!”
“哈哈……”眾人聽張榮笙給黃姐恭維了一大通,最後竟厚顏無恥地收回到了自己名下,均哈哈大笑起來。
“你……”黃姐本來聽他對自己讚不絕口,絲毫不為他這習慣性的馬屁開篇所動,可聽到最後,才知道這無恥之人竟在調笑自己,她登時氣得臉通紅,酥胸急喘,指著張榮笙卻是不出話來。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和那麼多才子在一起辯論時,自己都能做到從容不迫,步步緊逼;可麵對這個狡詐無恥之人時,卻是接連慘敗,被其長驅直入不,自己根本就無絲毫還口之力。
“你這人臉皮怎麼都厚成這樣了?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寇瑩瑩沒想到這家夥竟當著這麼多人如此調笑黃姐,她急得一臉嗔色,想盡了所有形容臉皮厚的詞語,卻也沒找出幾個能適合眼前這壞人的。
翠翠就在黃姐身旁,見大哥在不知不覺中將黃姐調笑了一番,不禁掩嘴輕笑起來,可看到黃姐向她射出兩道憤恨的怒火時,她嬌身驚顫一下,連忙將笑忍下了,隻用兩雙暗含秋波的大眼睛柔媚地看著大哥。
“哼!好一個膽大狂妄之徒!竟敢如此戲弄黃姐,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分!這裏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話!”一聲清朗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惱怒的慍火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眾人紛紛將頭轉了過去,隻見一個頭帶錦冠,劍眉之上係著金抹額,手上握著玉珠扇,渾身珠光寶氣的青年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他的一雙秀目中噴著絲絲恨意,不屑地掃過張榮笙及眾人。
我靠!這人好牛叉!張榮笙自以為在金陵見過厲害的人物不少了,可卻是絲毫沒這個青年公子的印象,他不由得輕輕拉了下旁邊徐濤的衣衫道:“這個妄自尊大的子是誰?怎麼從來沒見過!”
徐濤也湊到張榮笙耳邊道:“這人便是幾乎壟斷金陵所有錢莊的李氏家族的大公子,叫李浩的便是。聽這位李大少爺常年奔波在外,打點李氏家族的各處生意,這可是剛剛回來,也難怪張公子沒怎麼見過他!李氏家族勢力極大,在江南一代的錢莊方麵,是絕對的巨頭。而且這李浩的父親李金誠乃是連續十年穩坐金陵商會會長的大賈,因此這李氏家族中的人都特別狂妄!”
噢!原來是這麼回事!我怎麼打扮得如此華麗重彩,原來人家是開淫(銀)行的!張榮笙憤憤地掃了這個李大少爺一眼,正要話,卻聽到黃姐在一旁率先開口道:“原來是李大少爺駕到!真是讓鄙社蓬蓽生輝,增光不少!”這丫頭剛剛被張榮笙調笑了一番,正暗自羞赧,見到有人過來,立刻當仁不讓地搶了張榮笙的台詞。
李浩那雙利眼一直在暗中掃描著黃姐,見黃姐當先與自己話,頗感意外,臉上立刻現出一絲喜色,往黃姐跟前湊了幾步,笑道:“豈敢豈敢,生早就對黃姐的詩情仰慕巳久,今日來此,乃是特地為了觀賞黃姐吟詩來的!”
你這子,泡妞就泡妞吧,還得那麼含蓄,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看不出來嘛,張榮笙盯著李大少爺那一臉討好的諂笑,感覺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憤慨。
黃姐被李浩看得渾身不自在,急忙將頭偏到了一旁去,不再看那李大少爺。
張榮笙見這家夥厚著臉皮死盯著黃姐,一副死纏爛打之勢,想起他剛剛譏諷自己,哼道:“好一個色膽包之徒!竟敢如此看著黃姐,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分!這裏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話!”
眾人聽這話聽得耳熟,這明明是剛剛李大少爺才過了的,沒想到張公子隻改動了幾個字便讓這段話變了意思,較之以前更為犀利。
黃姐聽了張榮笙的話,不由得斜掃了張榮笙一眼,似喜似嗔。
李大少爺萬萬沒想到這人竟還敢反駁自己,而且還反駁得這麼犀利,暗道:此人決不是個簡單人物。他“哼”了一聲,輕蔑地看著張榮笙道:“子!你別跟我呈口舌之利,爺我沒那愛好,今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有身分的人!”接著他側頭向一旁的廝 耳語了幾句,眾人也不知李大少爺吩咐了些什麼,隻見那李大少爺話一完,那廝便一溜跑地向後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