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笙看看天色將晚,而且自己從秦淮一路跑回來,早就累得渾身骨頭都快酥了,再加上一路上的又驚又嚇,哪還有一點興致去喝酒,可徐老虎不是一般人,到時候自己進駐金陵肯定少不了此人的力助,張榮笙緊握住徐老虎的大手道:“真是太感謝虎哥的一番美意了,隻是天色巳晚,而且我也風塵仆仆地奔波一天了,小弟實在沒力氣再去陪虎大哥了,這次的酒先給兄弟我留著,等下次,兄弟連這次一起補上!”
徐老虎一聽張榮笙不去,虎臉一沉,可又看張榮笙確實臉有疲色,精神不佳,笑道:“罷了,罷了!都是自個兄弟,哪還分什麼你我,你呀什麼時候想來,老哥我這兒的酒都給你預備著呢!”
和徐老虎依依惜別之後,巳到了黃昏時分,張榮笙又疲又乏,眾人趕忙雇了輛馬車讓他坐了上去,眾人風風火火地向城南走去。
雖然累,可許震遠等人卻是精神頭十足,今天的金陵之行可謂是精彩迭出,金陵四大幫的幫主全讓自己碰上了,這下回去可有的說了,回去說給那幫小痞子們聽,嚇死他們!
張榮笙聽著胡大胖和許震遠在一旁胡侃,興趣索然,他掀開車簾見到一旁的周如海凝眉沉思著,一臉的陰鬱慢慢向前走著。
張榮笙知道眾人之中周如海是最老成持重,而且眼光獨到的人,他不由得對周如海道:“老周!你在想什麼?”
周如海忽然見張榮笙的腦袋從車廂裏鑽了出來,暗自一驚,連忙道:“笙哥,你不要這麼嚇人行不行,這一路上驚驚嚇嚇的事還少嗎?末了,你還來嚇人!”
我倒!老周這小子,還真不是塊混黑道的料,就這麼幾下竟嚇成了這個樣子,看來以後也隻有做幕後工作的份了,張榮笙在心裏暗歎可惜,人各有所長,勉強也沒有用,張榮笙想明白了這些,又道:“我看你垂頭悶聲,一副心事忡忡的樣子,你在想什麼呢?”
張榮笙剛說完,立刻就將正在一旁胡侃的許震遠和胡大胖吸引了過來,胡大胖眼睛一亮大叫道:“我知道了!”
胡大胖神秘兮兮地小聲道:“老周這次去怡香院好象沒去他的小麗麗那裏,這確實是個莫大的遺憾呐!老周呀,兄弟我很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沒事的,大不了,等有空了,兄弟我陪你走一遭——咦!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吧!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就順便請兄弟的客吧!兄弟不會讓你為難的……”
胡大胖還沒說完,立刻招致了眾人的一致圍攻,一頓腳踢拳揍將胡大胖從人群中踢了出去。
早就知道你小子拉不出什麼好屎來,竟把別人想得都跟自己一樣了,真是賤得有水平!張榮笙長歎一聲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如斯夫矣!”
等到胡大胖被大家踢到了數丈開外之後,眾人才恢複了剛剛的平靜,經胡大胖這麼一鬧,周如海的臉色也發轉了許多,他對張榮笙正色道:“從這次的金陵之行中,我看到了我們笙哥會的一個極大的缺陷,那就是我們的小弟太弱了,別的不知道,就隻看狐幫和虎頭幫,看看人家手下的小弟,規矩嚴明不說,一個個膀大腰圓的樣子,而且打起來每個都很辣手,這才叫真正的實力!再看看我們的那些小弟,一個個掉二郎當的,沒一點法度和紀律,根本就是一盤散沙,對於人家狐幫和虎頭幫的這些大型幫會來說,人再多也隻是一幫烏合之眾,根本沒一點威脅!”
胡騰也意味深長地點頭道:“老周說得太對了!我也算是行走了大半個江南了,對於那些大的幫會們,多多少少也都見識過一些,人家那些小弟,確實比我們這些一個個象小痞子的小弟們強多了,說點實際的吧!象剛剛和我們打鬥了一會兒的虎頭幫小弟們,隻要讓我一個對三個,我就覺得很棘手了,可要是讓我對付我們這些小弟們,就是一群我也能一一擺平撂倒了!這確實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如果不能讓我們的小弟們變強起來,我們永遠無法與狐幫虎頭幫這些大型幫會分庭抗禮,隻能蝸居在城南這個小天地裏!”
許震遠也點頭道:“兩位大哥說得很有道理,沒有一幫得力的小弟,根本就沒法在這各種黑道勢力縱橫的金陵城混開,那裏麵強勢人物太多了!”\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