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虎聽了一會兒,忽然看張榮笙的眼神又多了一絲驚異,到得最後,他那肥厚的嘴唇竟還綻出了一絲笑意,看得張榮笙毛骨悚然。
張榮笙在心裏暗暗叫苦:完了!徹底完了!自己剛剛還想上前解釋一下,現在被他那個看到自己“惡行”的侄子,將自己形容了一遍,這頭老虎王不把自己活裂了才怪!
張榮笙正想之際,老虎王卻邁著大步,走了過來,他旁邊還跟著那名帶頭大漢,徐老虎肥嘟嘟的大臉上閃鑠著一種神秘的笑意,他用大手一指張榮笙道:“鬼狼!剛剛就是他擋我轎子的?”
鬼狼臉上喜色更甚,幸災樂禍地看了張榮笙一眼,點頭道:“對!虎爺,這小子可橫得很,一點沒把您放在眼裏!您老可得好好給他上上課才行啊!”趁著這個機會,鬼狼又激了徐老虎一番,他是鐵定了要張榮笙好看。
徐老虎臉上的笑容更加詭異,他兩雙大手緩緩伸出,半垂著便搭到了張榮笙的肩膀上。
“大哥——”
“笙哥——”
“老大——”
眾人一齊大驚失色,再也忍耐不住紛紛衝了過去,可此時鬼狼突然將手一招,在他身旁的精壯大漢們也立刻衝了過去,死死抵住胡大胖等人。
“媽的!兄弟們!我們跟他們拚了!”胡大胖大聲叫嚷著,雙眼發出野獸般瘋狂的光芒。
“你要是敢傷我大哥!我與你同歸於盡!”胡騰也火了。
可抵在他們麵前的那些精壯大漢也不是泛泛之輩,雖然單挑不一定能打得過胡大胖他們,可卻也有著一種不可忽視的實力,胡大胖等人一進半會,根本挨不著張榮笙。
張榮笙回頭看了一眼眾兄弟一個個緊張萬分的神情,心裏淌過一股暖流,他把心一橫,回頭大叫道:“別嚷了!都給我鎮靜點!我們在道上混的,這條命早他媽的就交給了老天爺!有什麼好怕的!”
“哈哈哈哈……”他話剛說完,徐老虎忽然仰天大笑起來,聲音如雷聲滾滾,粗獷震耳。
“哼!臭小子,沒看出來你還有幾分骨氣!”鬼狼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
徐老虎大笑過後,忽然虎臉又陰沉下來,低頭注視著張榮笙,張榮笙自從被徐老虎抓住肩膀之後,便早巳將命豁了出去,他絲毫不避諱,一雙劍眼厲芒不減地與徐老虎對視著。
“啊——”忽然張榮笙發覺自己兩隻肩膀象被鐵物夾住了一般,陣陣劇痛傳來,隻見徐老虎雙眼圓睜,兩胳鐵柱般的胳膊上肌肉墳起,張榮笙的腳竟緩緩離開了地麵。
張榮笙一米八的大個子,而且渾身結實得象頭牛,怎麼也得有一百八十幾斤重,這徐老虎竟然隻用兩隻胳膊將他平掂了起來,而且徐老虎臉色平靜,粗獷黝黑的肥臉上沒有一絲用力的跡象,這份神力委實罕見。
場中立刻靜了下來,眾人紛紛將目光轉向了早巳離地一尺多高的張榮笙身上,看到徐老虎這番神力,就連火爆的胡大胖心裏也涼了半截,其他人更是對張榮笙的存活沒了半點希望。
張榮笙忍住雙肩巨痛,眼睛中射出兩股怨恨的怒火,大叫道:“徐老虎!今天我張榮笙栽到你手裏,要殺要剮都隨你!你有種就一下解決了我!老子要是說一句軟話,就是吃屎長大的!”
“砰!”一個重重的落地聲,仿佛一記重錘打在胡大胖等人的心頭,許震遠、胡騰紛紛咬緊了嘴唇,眼睛也忍不住地緊閉,兩股熱淚從他們眼角處滾落了下來,要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己兄弟慘死,就是他們這種錚錚鐵漢也沒個勇氣。
“哈哈!張公子果然是有膽有識的錚錚硬漢!老虎我佩服佩服!”一個粗獷的聲音在張榮笙耳邊響起,張榮笙猛地睜開了眼睛,自己沒有死,這是他的第一個反應,可看到徐老虎那一臉的和顏悅色、笑意吟吟,他卻是一點頭腦也摸不到。
就連在徐老虎身旁的鬼狼也驚詫地瞪大了眼睛,他摸了摸耳朵,很是懷疑自己根本是聽錯了,可在確定不是自己聽錯之後,他才戰戰小聲對徐老虎道:“虎爺!您老這是怎麼了?眼前這小子可是擋您轎子來著,您要是不好好教訓他一頓,這事傳出去還不得惹人笑話……”
“啪!”
“你小子以後給我少惹點事!別以為這次我不知道,是你先罵張公子的!哼!一點不知道悔改,給我滾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