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豹正和張榮笙互相打笑作揖,哪裏想得到張榮笙會來這麼一手,促不及防,“啊”地一聲慘叫,張榮笙不待他倒下提起右腿,腿上稍彎,雙手摟住邢豹後腦,用膝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運足了全身氣力,猛地擊向邢豹的麵門。
邢豹早受一擊,雙手捂住小腹,堪堪就要倒下,哪還有力氣與心思再防張榮笙這連貫一體的又一次重擊,隻聽“哢嚓”一聲,接著便是邢豹那更加撕心裂肺的慘叫之聲,邢豹麵上的鼻梁骨巳被張榮笙生生擊折。
這件事情發生得突然無比,就在張榮笙閃電般的兩個動作下完成了對邢豹的徹底擊潰,再無絲毫還手氣力,雙方的小弟都驚呆了,眾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著場中那煞氣凜凜的張榮笙,一時竟全沒了反應。眾人都在心底驚歎著:這人好狠!
可隻一會兒,邢豹手下的小弟們就全反應了過來,那拿住許震遠的一名大漢,最先叫道:“豹哥……媽的!兄弟們抄家夥!上!”
“大哥!”胡大胖見狀第一個衝到了張榮笙身邊揚起大刀要為張榮笙護衛,張榮笙麵帶冷笑,看著對麵那似瘋如狂衝來的五十多名大漢沒有一絲驚慌,緩緩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冷聲道:“你們再往前一步,我就割了他的喉嚨!”
聲音雖然不大,卻是傳得大廳之中,人人都聽得清晰無比,霎時間全不敢動了,他們很清楚張榮笙的狠勁,要說張榮笙不敢下死手,打死他們也不相信。
這時從人群中躥出一名大漢叫道:“你快放了豹哥!要不然讓你們全死在這兒!”
張榮笙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是在威脅我嗎?”語氣中帶著一種令不可違的氣勢。
那大漢立刻一窒,他從沒見過如此沉穩鎮定又如此狠辣陰冷的黑道老大,雖然張榮笙隻掃了他一眼,可他卻看到了那隻隱隱有點血紅的眼眸之中,發出一種懾人的寒意,讓他絲毫不敢和張榮笙對視,而且張榮笙那短短的一句話,仿佛帶著一種違著即死的威勢敲打著他顫抖的心,他渾身再生不出一點反抗的勇氣,總之他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這個人太可怕了!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這時邢豹也幽幽轉醒了過來,他剛想站起身來,卻發現脖子上一個冰涼的東西正死死地抵在那裏,他用手背抹了一把被鮮血浸潤的雙眼,緩緩睜開,看到張榮笙正用一隻腳踩著自己的肩膀,一隻手正拿著匕首死死地抵著自己的脖子,他現在神誌已然清醒無比,怒聲道:“張榮笙!你他媽還講不講江湖道義?一見麵就他媽對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他媽的卑鄙、無恥!”
張榮笙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雙手合起作了一揖道:“謝謝豹哥誇獎!”然後他站起身來,狠狠地踹了邢豹一腳,冷聲道:“你他媽的少給我說江湖道義!既然身為黑道中人,幹的就是打家劫舍,欺善用強,欺行霸市,上不了台麵的事!你他媽還跟我說什麼道義?你他媽欺負別人的時候道義跑哪去了?你他媽威脅別人的時候道義跑哪去了?你他媽占場子強賭狠撈的時候道義跑哪去了?就你他媽使得這下三濫的手段把我騙這來,還有臉跟我說江湖道義!”張榮笙每罵一句就踹邢豹一腳,可邢豹卻是死死忍著,沒發出一句呻吟。
張榮笙大聲叫喊著,說得每句話都清清楚楚地落到場中每個小弟耳中,在他們心中激烈地碰撞著,是啊!要不是豹哥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哪裏能把許震遠劫了過來,他本來就沒講江湖道義,而且在黑道上混的人,幹得都是傷天害理的事,又有什麼道義可講啊?哪個不是卑鄙又無恥的人?
張榮笙踹了半天,感覺腳都有些發麻了,這才停下伸了個懶腰,鄙夷地看著邢豹道:“老子就是他媽的卑鄙,就是他媽的無恥!再怎麼也比你這種幹著卑鄙無恥的事,卻打著道義幌子的小人強得多!”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將自己滿腔的怒火全撒到邢豹身上,張榮笙感覺渾身舒坦不巳,最後他低身用種輕蔑的口氣道:“最後再 告訴你一句!老子從不對不是兄弟的人講道義!”
最後這一句話,說得圓滑無比,把胡大胖等人說得感動不巳,笙哥實在是在好了!卑鄙得讓人感動,無恥得讓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