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眾人都沒注意到,邢豹此時的眼神卻暗淡了許多,再也說不上一句話來,他早巳被張榮笙這一石破天驚的奇談怪論驚呆了,可想想卻又是句句在理,容不得他有絲毫狡辯,他現在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在這笙哥麵前,自己仿佛是置身大海的一葉小舟,隨便被笙哥的一點狂風暴雨就打得再無喘息之力,用深不可測,廣博無際來形容這笙哥太貼切了!
張榮笙見眾人如癡如醉,渾似傻了一般,悠悠走上前去,對著麵前的幾名大漢道:“滾開!”
那幾名大漢早被張榮笙剛剛的瘋狂嚇破了膽,平時在自己麵前威風凜凜的豹哥竟被這位笙哥又踹又罵。眼前這人可比邢豹要狠得多,而且還要厲害得多,這早巳成了他們心中的共識。聽到張榮笙一聲怒喝,如同聽到一記響雷般,不由自主地挪到了一旁,連看張榮笙都不敢看上一眼。
張榮笙快步走到許震遠跟前,一把扶起巳被打得半死的許震遠道:“小許啊!好兄弟!大哥來晚了!”一麵說著,兩滴眼淚從張榮笙臉頰上滑落下來。
許震遠見大哥對自己如此義氣,雙眼變得濕潤,激動地一把抱住了張榮笙道:“大哥……我就知道你會救我來的!大哥……”
胡大胖等人在一旁看得一陣心痛,他們從未見過張榮笙如此激動過,笙哥對兄弟實在太好了!胡大胖忍住要哭的衝動,走到 張榮笙身邊,攙起張榮笙道:“大哥!我們走吧!”
張榮笙緩緩站起身,卻發現許震遠的腿竟被人打斷了,他再次伏下身將許震遠攙起來,臉上閃出一絲厲色,將許震遠從眾人群中扶了出來,早有自己兄弟過來攙住了許震遠,張榮笙看了看癱倒在地還在發呆的邢豹,一把從旁邊兄弟身上拔出一把砍刀,交到許震遠手中道:“邢豹就在我們跟前!任你處置吧!”
他話剛出口,立刻引來了邢豹手下小弟的一陣動作,張榮笙虎目一瞪,掃過眾人,那些人立時不敢動了,所有人都因為他陰冷的目光而畏懼地低下了頭去,而且那邢豹就在張榮笙等人腳下,要是動邢豹,他們也根本來不及阻止,可那畢竟是自己的老大,豈有眼睜睜看著自己老大被別人殺的道理。
許震遠驚訝地接過張榮笙遞來的砍刀,可大哥發話了他又不能不聽,他被一名小弟攙著靠近了邢豹,緩緩舉起手中的砍刀,那柄一尺長的砍刀在昏黃的燭光中閃鑠著道道寒光,邢豹等手下紛紛握緊了手上的家夥,隻要邢豹被殺,他們也隻有以死相拚了,那帶頭的大漢更是緊張地看著許震遠手中的砍刀,他手心冒汗,隻要邢豹死,他就準備揮手,領著眾人殺過去,雖然他知道沒有老大坐鎮,自己這一方的士氣會大跌,可這卻是他唯一的選擇。
許震遠並不是個膽小之人,他雖然年紀不大,可跟著張榮笙打打殺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眼中射出一種狠毒的目光,砍手巳舉過頭頂,再就是要劈下來了,“小許!你跟笙哥是跟對了!這絕對是你明智的選擇!”這時邢豹竟突然間說話了,隻見他滿臉鮮血的汙臉上帶著一絲微笑,緩緩將目光移到了張榮笙身上平靜地說道:“這次我能死在笙哥手下,我一點也不屈!我輸得心服口服,動手吧!”
許震遠眼中的殺意,刹那間變得了許多,最後他一咬,雙手用力向下劈了下來。
“慢著!”一聲厲吼阻止了砍刀的下落,那砍刀僅僅還有一寸就要劈到了邢豹的頭上,許震遠狐疑地轉頭看著張榮笙。
張榮笙歎了口氣,似是有些疲憊地搖了搖頭,淡淡道:“放了他吧!”說完他獨自一人向門口走去。
這下倒又叫眾人驚呆了,邢豹及其手下均莫名地看著悠然而去的張榮笙,心中緩緩升起一種徹底的敬服,張榮笙的背影仿佛向一座大山般讓他們充滿敬意地仰望著。
“笙哥——”一聲淒厲的聲音傳遍了大廳,邢豹竟然奮力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向張榮笙走去。
張榮笙聽到叫聲,也不停下,繼續悠閑地向前走著,隻聽“撲通”一聲,邢豹跪了下來,他大聲道:“笙哥!您收了我吧!我服了!我真的服了!”
這時張榮笙身子一震,他慢慢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邢豹血淚滿麵的臉,緩緩走過去,將他扶了起來,緊握著他的手一字一頓道:“好兄弟!”
邢豹臉上也現出了一絲笑意,激動地握住張榮笙的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