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呐(3 / 3)

老楊自問一輩子待人寬厚,沒做過喪良心的事,想不明白自己為啥會遭到中年喪子這番沉痛打擊,楊彪作為第一例,也是唯一一個死亡的青少年,被安排在了五人的中間,墓碑上小胖子的照片依舊透出一股桀驁。

接下來小鎮發生的事就讓人不能理解了,原小鎮鎮長袁社被撤職,說是貪汙受賄被查了出來,並且在工作上發生了重大失誤。孫童的父親孫旺成了鎮上的一把手,孫童也被安排在中考結束後出國,去尋親戚,這一走他的生活成了謎,走前沒去看楊彪一眼或許成了他的遺憾。五金店的老肖有天喝醉了酒,說流行病期間去給醫院換過塊玻璃,這件事沒人記得。

高中的生活主角隻剩趙良和劉朗,他倆還是一起回家,但不在一個班裏,能說的話越來越少。有天劉朗上學的路上看到了剛包宿上網出來抽煙的李思,右眼通紅且無神,左眼冷的嚇人,劉朗為這一幕沉默了一天。

二人行總歸背影有些單薄,很快又有個影子走進了他們的行列,王勤,標準的好學生,一直以名校為目標追逐著,看到默默走著的兩個人,鼓起勇氣加入了進來。在王勤的帶動下,趙良和孫朗也埋頭紮進了書海,用知識塗抹了大半的生活。

中間孫童來過一次信,但報平安的流水賬,這二人實在是嚼不出什麼滋味來。孫旺任職的第二年,接到了一份紅頭文件,自由鎮要更名了,自此自由成了殷豐,鎮裏人說不來啥感覺,就半仙在埋新鎮碑那年老淚縱橫,說鎮子的天上來了片烏雲。

有人說半仙那一夜白了頭,也有人說半仙被那陰霾遮了眼,但搖著鈴的卦攤就再沒出現過。小鎮在次年迎來了大豐收,大多數人說是更名的功勞,半仙的眼淚成了無稽之談,沒人再上心了。趙良和劉朗都考上了不錯的大學,開始了新的生活,碩果僅存的兩個人更加珍惜彼此之間的情義。

劉朗課餘時間參加了動漫社,說是認識了一個特別投緣的學長叫宋暖的,倆人沒事探討共同的愛好,大學生活變得更加有滋味,但劉朗卻從沒跟趙良談過這件事。

他心裏一直在糾結,到底所謂的情誼是一個什麼樣的定義,宋暖給他的照顧他一直記得,也很感恩,但就是覺得這段感情即使再發展,也變不成曾經四人幫的那種默契。宋暖曾提起過想去殷豐鎮看看,被劉朗拒絕了,麵對友情,他不知道碰撞了是怎麼的一種結局,他也不想麵對。

就是個尋常的休息日,雙雄山上的櫻桃熟了,趙良和劉朗默契的一起回了家,他們去小墓園看楊彪,那天風不小,刮進了墳塋裏出現了不甘的嗡鳴,劉朗哭了,趙良沒說話。

雙雄山的一個角落裏,流浪漢摘了一捧鮮紅,咽不下去就拋到了山下,兩行濁淚刮過鬆垮的皮膚,風刮過去,撩起了這個瘦削漢子身上的破布,兩片白色在漢子黢黑的腰間格外顯眼。

在異國的孫童突然驚醒了,喝了杯紅酒,摟著金發的女友又睡了過去,不過這一醒感覺沒了好幾天的勁兒。宋暖沒尋見劉朗,自己覺得胸悶,不喝酒的他去酒吧抿了半瓶啤酒,順帶著抽完了一包煙.

掐滅了最後一根煙,天已經黑透了,他戴上了劉朗幫他做的cos用的麵具,麵具做的很精細,嘴角上調的弧度很講究,不過嘴唇塗的紫色一受風變得有些暗淡,與黑色無異。宋暖整飭了下衣服,輕輕的闔上了酒吧的門,顯得很有風度,就這麼隱進了夜色。

第二天,小鎮外來了個老驢友,泛黃的地圖和鎮外的路標有些矛盾。老驢友叼著煙鬥,一捋自己花白的頭發“誒?自由呐!”

我嘞~想說的就是這麼個故事,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有什麼關係呢,鳥兒已經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