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到現在,我一點點的看清了大蝰蛇的本事,我相信我所看到的還隻是大蝰蛇本領中的一小部分,至於說他還有何種變.態的本領,到目前為止還是未知數,而眼下我隻希望他能盡快找到魘娘的本命蠱王,然後帶魘娘和豔滴血靈離開這裏。
現在的大蝰蛇應該是能知道我腦子裏在想什麼的,所以不用我去告訴他該怎麼做,他自己就主動去找了。
人有人言蟲有蟲語,早在邪靈店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眼下我跟著大蝰蛇慢慢的往前走,一路上他也都在不停的發出一種有規律的低叫聲,而且此時我的視野已經無比的清晰,死獄的模樣也盡收眼底,我不再受黑暗條件的製約了。
此時我能聽懂大蝰蛇稱自己叫做魖,而他還一直在呼喚一個彧字,而且我也很確定他呼喚的不是別的字,因為這兩個字之前我聽說過很多次。
彧和魖都代表水鬼,而這裏的水鬼指的就是大蝰蛇的原蟲血葵,兩者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彧雖然是來自奈河黑水,但是卻是寄生並存活在水生物體內的,而魖則是一直在彧的周圍遊弋和陪伴,充當彧的眼睛,幫他找更多的獵物,所以我就是被選中的獵物。
我腦子裏的影像越來越多,我看到了有個中箭的女人被扔進了奈河,還看到了大批的奈河水鬼把她團團包圍,沒多久,女人就在成群的血葵包圍中浮出了水麵,血葵變成了她的血肉和皮膚,而我就這麼一直看著。
不,不是我在看,也不是大蝰蛇在看,因為我看到了一雙滿是老繭的手,是一個男人在盯著奈河裏的女人看,我想他應該就是魘娘嘴裏一直說的那個他沒錯了。
女人身上中了三箭,箭箭致命,不過這三箭都沒傷到她漂亮的臉蛋。
她很美,是那種古典的美,美的讓人憐惜,讓人忍不住想抱在懷裏。
我心裏非常清楚,這張臉是屬於魘娘的,而女人身上的那身大紅嫁衣也更說明了她就是魘娘。
人們都說穿大紅死掉的人會變成厲鬼,所以在奈河裏的女人就是厲鬼沒錯了。
隻不過我雖然一直在看著奈河水鬼慢慢的修複了女人身上的傷口,並拔出了箭隻,但是我最關心的還是看她的這個男人,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更想知道他到底長什麼樣子。
這是大蝰蛇記憶裏的某個場景,也是關係到魘娘由來的故事。
魘娘曾經跟我說過,她是在戰亂中被流矢射中死掉的,而後來卻發現自己居然又醒過來了,所以她心裏很矛盾,她想知道這都是為什麼,可偏偏一點都想不起來。
這個男人一直看著魘娘,而沒多久他的目光忽然就斜視了一下,同時我還聽到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人已經死了,她的魂魄都被無常鬼差拿走了,就算你保住了她的肉身也永遠喚不醒她,你這是何苦呢?”
“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你了,為的就是讓她活過來,如果你辦不到的話,我發誓一定會讓你的全家不得好死,你也知道的,我有能力讓你們陳家莊的人一夜之間死絕。”
看魘娘的這個男人是個娘娘腔,不過他說話的語氣卻是非常的有力。
“既然你這麼有能耐,那我就求你辦件事兒,你也知道的,我們陳家一直被花家的人踩在腳下,鬼頭人的位子始終和我們陳家無緣,所以隻要你能斷送了花家鬼頭人的傳承,我就一定會把她完好如初的交給你。”
“斷送花家鬼頭人的傳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到的,我需要寄生在花家,弄清楚鬼頭人的傳承方式之後再下手。”
“我不管你用多長時間,隻要你能辦到我就馬上兌現承諾,對了,我聽說花自在最近在幫還未出世的孩子篩選伽羅蠻邪靈了,我想你可以借此機會潛入花家,潛伏這種事兒對你們江南墓虎來說應該不算是什麼難事兒吧?再說了,你們江南墓虎大敗於大雁村,你寄生在花家不也能延續你們墓虎的血脈嗎?”
“你真的太陰險了。”
“你的意思是後悔求我了?”
“不,我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就不怕我將來萬一奪了權,回頭把你的老底兒都揭出來嗎?”
“為了這個女人,我想你是不會那麼做的,再說了,那麼做對你也沒什麼好處,江南墓虎和禦用說書人是根本走不到一起的,要不你們吃了他們,再不就是他們吃了你們,沒有第三種選擇,好了,她我帶走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看到這裏我才忽然想明白,愛慕魘娘的人其實並不是紀光,而是這個江南墓虎,而這個江南墓虎既然潛伏到了花家,那麼後來他又做了些什麼呢?
接著往下翻,不久我就看到很多人聚集在我周圍,其中一個長相慈祥的中年人還捋著山羊胡說道:“孩子的名字我已經取好了,就叫花月樓,等他到而立之年我就能在他身上活過來了。”
看到這裏我更加的吃驚,因為我知道那個男人已經寄生在高祖花月樓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