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的螞蟥蠱蟲從我的嘴裏爬了出來,伴隨著我劇烈的嘔吐,我和魘娘的狼狽也差不了多少。
把螞蟥蠱蟲都吐進了馬桶,那時候我就像要死過去一樣。
然而就在我渾身無力,神智半夢半醒的同時,忽然就從馬桶中間水的倒影裏看到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臉孔,並且也知道這個女人此時就正趴在隔斷間的上頭注視著我。
這一幕場景在恐怖片裏經常能看到,頓時我的後背就陣陣的發涼,不過還沒等我通知魘娘這陌生女人的存在,隔斷間就轟的一聲被魘娘砸的粉碎,同時我還聽到了兩聲極其淒厲的尖叫,其中的一聲就是魘娘發出來的。
當時我正專注於排蠱,所以根本沒有時間去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而且我也知道能以這種姿態在這種場合出現的陌生女人絕對不是善茬兒。
短短幾秒鍾時間,衛生間裏到處都是打砸的聲音,動靜相當的大。
我眼角的餘光也捕捉到了魘娘和另外那個陌生的女人滾打在一起,戰況也尤為的觸目驚心。
魘娘一邊在和陌生的女人纏鬥,一邊還在繼續發出指令讓螞蟥蠱蟲遠離我,一直到我嘴裏再也沒有螞蟥蟲鑽出來之後,我這才全身無力的倒在一旁,一臉慘白的看著幾乎已經變成廢墟的衛生間,試圖找到魘娘的影子。
不過還沒等我找到魘娘在哪裏,陌生女人的那張臉忽然就出現在了眼前,我當時一個激靈,順手就抓起了骨香,將骨香的煙氣攏聚在掌心,朝陌生女人的麵門就打了過去。
然而這一掌下去之後我才發現,我的手居然穿透了女人的臉,看到這一幕我也才知道自己這回恐怕是真的撞到鬼了。
不過這種東西素來是有實無形的,我都碰不到她,那麼魘娘又是怎麼跟她纏鬥的呢?
思考的同時,我看到女人的嘴裏越張越大,到最後大到了幾乎能把我的腦袋整個吞下去的程度。
這個舉動人肯定是做不到,當時我也更確定自己撞上的是隻凶靈惡鬼了。
鬼魂這種東西是人死後殘存的一種能量,這種抽象的能量一般會在人死後的四十九天內自然消亡,如果超過了這個時間都沒有消亡的話,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也就是這種能量寄生在了某個活人的身上,也就是平時我們嘴裏經常提到的鬼上身。
對於勾魂我非常的熟悉,可麵對這些遊蕩在外的鬼魂當時就顯得無計可施了。
不過傳說古時的禦用說書人素來都是跟鬼魂有交流的,那我身為這一代的禦用說書人自然也就會走這條路,隻不過這條路的重點到底在哪兒呢?畢竟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東西了。
那時候也不知道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看到這隻女鬼一張恐怖的嘴臉之後,我忽然就來了這麼一句:“你的臉真的好蒼白,需要我幫你上妝嗎?”
一句話之後,女鬼的臉忽然就恢複了正常,她的模樣也非常的端莊,長發無風自起在半空中飛舞,整個身影忽然顯得有些孤獨。
與此同時,魘娘也從外麵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看到女鬼的瞬間,她手上也猛的灑出了大團屍粉,屍粉的粉末也很快附著到了女鬼身上。
此時我忽然想起老鬼之前說過屍粉是勾魂最好的媒介,因為這種東西本身就是邪祟之物,那麼用屍粉來對付鬼魂必定會有奇效。
思考期間,魘娘也忽然說道:“她跑不了了,是我把她吞了呢?還是你親自動手?”
“不勞你費心了,我覺得她很有故事,我想聽聽她說什麼。”
“其實她一直在跟你說話,隻是你聽不見而已,現在不是聽鬼講故事的時候,等回去你再慢慢聽。”
說著,魘娘刺破了手指灑出了一滴血,血水碰到屍粉之後頓時讓屍粉全部變色,屍粉因自重而慢慢下落,這時魘娘也忽然從懷裏取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瓶子,隨後伸手抓向了屍粉,看她玩了一個狠花俏的動作之後,就把屍粉全部收到了掌心並放入了小瓶子裏,這時我才會意的點點頭。
“你是在教我怎麼和鬼魂溝通嗎?”
“錯了,我是在告訴你勾魂之後怎麼收服鬼魂。”
“那我以後還能再見到她嗎?”
“當然可以,參照勾魂十法的第九法畫魂去做就可以了,你可以把鬼屍粉吞了,讓她跟你融為一體,也可以把鬼屍粉作為顏料,讓她變成一幅畫,總之隨便你,這是禦用說書人該做的事兒,跟我沒太大關係。”
“一張陰陽嘴說遍兩界事兒,禦用說書人的故事原來是這麼來的。”
“你別大發感慨了,這裏有監控,已經有人朝這裏來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
“不,不用著急,來幾個人怕什麼,隻要他們敢來,我就敢把他們都打包回去,其實我很想了解一下他們腦子裏裝著的那些羞羞的事兒。”
“我去,你小子太邪惡了,不過你也總算是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