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內傳來了稀稀疏疏的腳步聲,聽數量我也能斷定至少有十個人。
這些人停在了衛生間外,不久還朝裏麵喊話說:“鬼頭人沒事兒吧?這裏太亂了,我們得趕緊離開才好。”
一聽是赤屍鬼花洋的聲音,魘娘這才鬆了口氣,我們兩也相互扶著對方走了出去,這時候我才看到外麵來的這些人的模樣。
一條條如同是臍帶一樣的東西連接著赤屍鬼和另外十個人的後脖子,這十個人的瞳孔也都微微泛白,表情也詭異的嚴肅。
“他們都是什麼人?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別提了,趕緊走,這是龍家人設下的局,他們要抓你。”
“別一驚一乍的,我已經見過龍家現在的主事人紀敏了,鬼牌我也拿到手了。”
“鬼頭人你聽好了,龍家現在的主事人是龍耀,他的父母並不是失蹤了而是被他給關起來了,這些人是那兩個老頭手底下的人,他們說兩老頭現在正在滿世界的找你,問題很嚴重,你必須趕緊脫身。”
說著,他忽然看了魘娘一眼,馬上就又問道:“陳仙姑這是怎麼了?怎麼自打你一回來陳仙姑就壓根兒沒好過呢?”
“不想找打的話就給老娘閉嘴,就算老娘受傷了也照樣能捏死你,趕緊去前麵帶路。”
赤屍鬼點點頭,隨後就一邊走一邊說他一路上所看到的問題。
據他交代,這裏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被下了瞳蠱,他們能看到的東西龍耀都能看到,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龍耀到底想要幹什麼,但是這麼周密的部署背後肯定有大事件,而且我也猜測重點並不在我,如果目的是我的話,我應該早就出問題了。
我們出去的時候並沒有繼續乘坐電梯,而是按照會展中心內所標示的逃生通道走樓梯直接取道出去的。
循著最近就能走出會展中心的路線,我們一行人在十分鍾之後就來到了側門附近,隻要出了側門就是外麵的世界,那時候就再沒有任何人敢攔我們了。
一路走來,雖然我們並沒有看到有人在打鬥,遇到的人也屈指可數,但是走廊內卻隨處可見斑駁的血跡,再加上昏暗的光線條件,整個會展中心內部也忽然變的陰森了起來。
距離側門不過二十米之遙,但是我看到側門上了鎖,而且不遠處好像還站著幾個人,似乎是知道我打算從這邊逃出去似的。
區區的幾個人我們還是不放在眼裏的,我們想要出去他們也根本攔不住,隻不過等我們靠近之後才發現,陳玉貌似也在其中,而她看到我們的時候也徑直朝我們走了過來。
“花銘,我求你去幫幫龍耀吧!”陳玉邊走邊說。
“那小子太目中無人,我為什麼要幫他?再說了,他這麼大能耐也用不著我幫他。”
“你錯了,他是不想把你也扯進來懂嗎?他要是不需要你幫助的話,就不會讓我去明都試探你的虛實了,你是禦用說書人一脈現在的扛把子,你不出麵的話就沒人能製止這場紛爭了。”
“龍家和紀家是七代鬼頭人的後代,原本跟禦用說書人也沒什麼關係,許久以來這兩個稗官分支也沒有什麼往來,我感覺我這個鬼頭人在他們這幫人心裏根本沒什麼地位。”
“不是這樣的,民間的端公一提到鬼頭人就都害怕的要死,如今這個行業已經沒落,端公和稗官的數量所剩不多,他們沒有膽子也沒有能力能傷的到你,更何況你身邊還有陳仙姑他們在。”
“你用不著給我臉上貼金,我就問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們內部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接下來的時間陳玉詳細跟我說明了情況,一些鮮為人知的東西這才慢慢都浮出了水麵。
禦用說書人這一脈已經有上千年的曆史,這一脈內部也相當的複雜,每個人都有具體的分工,從鬼頭人往下名號叫的最響的就是入宮稗官,雖說如今已經沒了皇權,但是這些人依舊在地方享有很高的聲譽,大有占山為王自立門戶的趨勢,他們也招攬了大批的端公追隨,一直以來都在打自己的算盤,海市就是其中一位入宮稗官主持下的財團銀號,主事人就是神婆梅宮羽。
前麵已經提到過,禦用說書人一脈的血統已經不純,雖然鬼曼童說影響了鬼頭人血統之後會遭到詛咒,但是到現在為止我也沒見過有哪位端公和稗官遭到過詛咒的懲罰,所以這個詛咒很可能是子虛烏有罷了。
如今的社會相當複雜,很可能父母不是端公,可子女接觸到這些詭異的手段之後卻想做端公,因此端公一脈的姓氏也就多種多樣了,梅宮羽很可能就是這樣的角色。
另外,民間的入宮稗官不光控製了禦用說書人的財政大權,還負責絕大部分的原料和器具,勾魂禁術所用到的屍粉就是其一,這些人還掌握者禦用說書人在民間的各個堂口據點,從各個渠道聚斂大額的財富,久而久之因為沒有鬼頭人來管理,這些堂口也就紛紛自立門戶,這些問題早在花月樓時代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