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忽染造訪,因為家裏人根本沒見過他,所以才拒之門外,而看到我回來之後,他也滿嘴的牢騷,等我說明了最近家裏情況之後,他這才道了聲對不起,之後跟我進了老宅。
花家正值多事之秋,所以我也沒有把孟虎留在老宅裏住,一方麵是怕他捅婁子,另一方麵也是怕他知道花家的事兒,當然最重要的是怕他知道我就是稗官。
最近幾天聽父親說要準備修繕老宅,我這才以此為借口讓孟虎住在了外麵。
這小子說我小氣,他說放著闊氣的老宅不讓他住,非要把他轟到外麵來實在是不夠意思,我也好說歹說才給他勸住,還說等祖宅修繕完畢之後讓他住到吐了才為止。
因為花家老宅是古跡,孟虎又是個攝影的愛好者,所以我再怎麼去阻止他靠近老宅都不能打消他心裏的念頭。
一連幾天他都在老宅內外轉悠拍照,有幾次還和父親撞了個滿懷,我生怕父親一怒之下找人把他給做了,所以就想盡辦法讓他趕緊滾蛋,可無奈的是這個貨就像是個狗皮膏藥似的死纏著我不放。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越是怕什麼就來什麼,我知道父親突然修繕老宅一定是想找什麼東西,而偏偏這個時候孟虎一腳插進來,最關鍵孟虎這個貨根本不知道眼下的情況有多嚴峻,他的出現也使得我和父親原本就有些緊張的關係一下子變的不可調和了。
花家修繕老宅沒有用一個外人,而且當地的民俗還有死喪三年不易動土的說法,因此村裏對花家修繕老宅的做法閑話頗多,可就算是這樣父親他們也依舊沒有動搖。
花家人曆來和村裏的鄉民格格不入,這個情況很久以前就已經存在了,爺爺在的時候還不算太嚴重,如今爺爺去世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謠言也一下子都冒了出來,有人還直接說出了我們花家人在養屍。
流言蜚語固然多如牛毛,但沒有真憑實據的話也不能信口雌黃,就在花家開始動工的第二天,村裏就來了警察,聽說是村裏有人被不明生物給咬死了,死者家屬也一致認定是有僵屍在作怪,他們的矛頭也並沒有指向老宅,而是直接指向了村南大山,因為村裏的老人一直都說大山裏有索人命的女鬼。
花家修繕老宅也沒我什麼事兒,再加上孟虎這個貨對什麼都好奇,愣是拉著我去了命案現場尋找靈感。
我相信村裏有人被僵屍咬死的事兒不可能是假的,而縣局來的法醫也一頭霧水,最關鍵的是死者確實是因為被咬之後失血過多致死的,法醫為了防止自己露怯,自然也就附議了鬧屍的說法,並建議縣局加派人手地毯式搜山。
俗話說無風不起浪,有些東西要是真沒有出現過的話,人們也是根本捏造不出來的。
我在花家宗祠見過死在那裏的村裏人,就算這些人的行為被人所不齒,可長時間看不到他們也會招來非議,最關鍵的是我知道宗祠裏有屍,很有可能村裏也有人知道但不敢說出來,而如今命案出現,壓抑許久的矛盾自然就會形成燎原之勢。
當天中午縣局就增派了一百多人來明都村幫忙,這些人一部分繼續在村裏調查取證,另外的一大部分人也整點了裝備開進了村南的大山。
村南的大山占地麵積很廣,並且還有大片被保護的原始林區,慢說是一百多人去搜山,就算把全村的壯勞力都加上,幾天內也未必會有結果。
由於人手實在不夠,我和孟虎也加入了搜山隊伍,孟虎興致滿滿,我卻滿麵愁容,因為我擔心花家宗祠會被列為重點搜查對象,更害怕那個叫魘娘的武林高手捅什麼婁子。
我和孟虎一早就堵在了祠堂外,此時父親他們正在被盤問所以無暇顧及這裏,等盤問時間結束他們一定會來這裏的,畢竟這樣的機會確實難得。
我借口把孟虎留在了外麵,之後就趕緊進去通知魘娘。
可裏外我都找遍了,根本就沒發現魘娘和母親的蹤跡,當然除了那間存放了高祖銅棺的密室,因為暗門已經被封死了。
當時跟我一起搜山的人還有不少,在我從宗祠內出來的時候其他人也都陸續趕到了。
聽他們一句句的責怪,我也趕忙解釋,還故意捏造了一個看到可疑人物的事實來迷惑方向,不久我就帶這些人離開了宗祠進入了原始林區,心裏的一塊兒大石頭這才落下。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次我的命運又再次發生了巨大的轉折,並且後果也是我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