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脆響，秦衍白皙的手背泛起了淡粉色。
李歌城整個身軀微微顫抖著，瞪得圓圓的杏眸中滿是戒備。“你作甚麼？”
秦衍尷尬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眼睛看向別處：“你也太瘦了點，都沒幾兩肉。”
李歌城簡直要被秦衍倒打一耙的話給氣笑了：“哦？照這麼說，下官還得替肩膀骨兒給大人賠罪？”
“不必不必，以後多吃點肉養胖點就行。”秦衍打著哈哈，因著知曉方才的行為多少有著不尊重對方的含義故而十分心虛。“再說，咱倆都這麼熟了，你這稱呼怎麼又······”繞回去了。
見對方依舊麵如寒霜地看著自己，秦衍默默地把話給吞了回去，俯下身貼近李歌城。
“怎麼，你還想占便宜？”李歌城繃緊了身子，一雙清淩淩的杏眸清晰地倒映出秦衍的麵容。明明那麼小小一隻，卻硬是壯起膽，露出尚是稚嫩的獠牙，恁得唬人，活像隻炸了毛的狸奴崽崽。
秦衍看著李歌城舉起的粉嫩小拳唇角微翹，麵上卻是一派虛心致歉的神情，濃密的羽睫遮掩住所有思緒：“喏，爺的肩膀給你捏，如此可扯平了？”
李歌城往後退了幾步腰部卻撞上了圈椅的扶手，暗自倒嘶了一口冷氣，說道：“不必。隻子梟兄以後不要再如此動手動腳便可。”
秦衍狀似沒聽懂李歌城的話，抱臂歪著頭、懶散著身子說道：“翻翻是在暗示我動腳，嗯？”說著視線順著話語落在李歌城腳上。
這一看倒又是一驚，穿著靴子的腳型尚且小巧，待脫了鞋襪不知又是怎樣的一番珠圓玉潤。這般想著，眼神不自覺炙熱了幾分。
李歌城自是感覺到，腳往後瑟縮了幾分。這秦衍正麵同他說不清反而還會不攪蠻纏，李歌城隻能另起話頭“今早李梁醒了，該了解的大致上也都了解了。”
果然秦衍抬起頭，神色認真了幾分：“以你的判斷，他是不是凶手？”
李歌城搖搖頭：“十成裏有七成不是他。”即便刑部那邊證據充足，但從李梁的行為舉止來看······最有嫌疑的反而最沒有嫌疑。
秦衍思索了片刻，說道：“那麼我們就得想辦法在找到真相之前保住李梁。你不妨先把李梁交給我，我找地方給他藏身。城內肯定是不能藏人了，郊外與之相比信息不那麼靈通可以讓他待一段時間。正巧爺在郊外有一座打獵駐紮用的別院，把人藏個個把月是沒有問題的。”
“你，信我？”李歌城有片刻的失神。說到底他們相識不過數月，相交或許也就幾天，而事關刑偵大案，秦衍居然沒有質疑，立馬就相信了他。
要說秦衍單純，可他一個幹了幾年、與貪官汙吏周旋了不知幾回的禦史不說老狐狸，滑頭鐵定是摘不去的標簽；可要說秦衍心思多，此刻他又是毫不猶豫地相信了李歌城的話。
“喂喂喂，好歹你也是大理寺的一把手。說起來，你們管的案子多半是刑部處理不了丟過來的燙手山芋，可比那些個家夥厲害多了。有點自信好不好啊，大理寺卿？”秦衍壞壞地笑著，一雙鳳眸深邃地注視著麵前的人兒，倒是將風流紈絝的模樣襯得深刻了幾分。
李歌城伸手扶額，哪裏看出來他是不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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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將他安排的近。”秦衍昨天倉皇離去還不曾去過李梁住的偏院，而此刻站在院中頗有些酸溜溜的意味。這李梁就住在李歌城的隔壁，相距不過十幾米！
李歌城覷了他一眼，搞不懂這位大爺在鬧什麼。“李府也就這個院子空著，莫非要讓他搬到我院中的偏房？”
秦衍一聽這解釋，渾身舒坦得順了毛一般：“不用不用，安排的好。不愧是禦封的大理寺卿。”
都是什麼跟什麼。李歌城見秦衍眼睛微眯，唇角微揚一副如沐春風的模樣，語氣淡淡地說道：“按照你以前的性子，我鬥膽猜測，你是在諷刺我。”
秦衍睜開一隻眼斜斜地看了眼李歌城，說道：“你是對以前的我有多深誤解？”
明明是在誇對方的安排，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還曲解的這麼歪。如此想著，秦衍走著走著突然輕哼了一聲。
李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