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庸腦子雖然有點混亂,可還依舊保持著一絲清明,他知道獸王還有話沒說完。
獸王幹笑了一聲,有點禿廢的說:“能有什麼辦法,那家夥的實力有多大誰也不知道,不過單看他那遍布蠻荒的門徒……唉,豈是我們這些螞蟻所能撼動。”
“是,是嗎?”王的門徒居然遍布蠻荒?征庸心底越來越浮躁……他感覺自己和王的差距越來越遠了,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宣泄的時候,他要找到一個辦法,擺脫王的辦法!他從未想過要放棄:“那……王有沒有托你交待我些什麼呢?”
“沒有。”獸王回答得很幹脆,看了一眼居然還能鎮定和自己說話的征庸,說:“我知道你還未死心,算了,我也不勸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後果你最後想清楚了。沒有人會允許一隻螞蟻咬自己兩次。”
“螞蟻嗎?”征庸沒有理會這個嘲諷,他印象中的王從來不會在乎自己門徒的反映,因為他的自信。在禁地山脈是這樣,在外麵也是這樣。那這次他通過獸王給自己表達的估計隻是一個‘你一直在我手中’的信號。
可是獸王這家夥,他真的看不透,似乎也對王極其不滿,而且隱隱中似乎還在加強自己和王的對立關係,可是為什麼到了這個節眼上卻對自己百般“勸阻”呢?
要是他真的對王忠心耿耿,那昨天幾次出言挑撥自己和王的關係,為的又是什麼呢?掩蓋他和王的關係?不怎麼可能。根本沒那必要!
獸王可不知道征庸腦子的想法,繼續蠱惑道:“怎麼?想好了?放棄吧,這樣最少能落個輕鬆。”
征庸笑了,放棄?他壓根就沒想過這個詞語,“我不知道老哥你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不過我為什麼要放棄呢?就因為別人沒有成功過?放棄,去他媽的放棄!”說著說著,征庸竟站了起來,漫無目的的踱著步子。
那毫無頭緒的糾纏令他十分煩躁,什麼都不確定,什麼都不知道。那感覺很無力,也很害怕。
“原本在森林裏,我爹死了,我活著就是為了找到我娘。現在我娘也死了……我現在唯一想的就是給他們報仇,你叫我放棄!?放棄,放棄,去他媽的放棄。要我回到那人不人鬼不鬼的禁地山脈?我受夠了,受夠了,我不會回去的,不會,絕對不會……”
獸王驚訝看著突然變得極端反常的征庸,這年輕人前後情緒波動根本沒有絲毫征兆,令他有了點手足無措的感覺,不過現在可不是追究這問題的時候,要是這家夥一不小心從這懸崖掉下去,自己的努力就全白費了。獸王連忙伸手緊緊抓住那顫抖的雙肩:“呔……你這是做什麼?”
被獸王爆喝一聲後,征庸明顯清醒了過來。掙脫獸王有力的鐵臂,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原本空洞的眼神也有了焦點。他感覺到那份恐懼,回來了……
獸王看著這個從剛才意氣風發掉到深淵的年輕人,並沒有說什麼,他明白現在征庸的心情,就和當年自己一般,當知道自己一切的努力隻不過是別人眼裏的一個笑話時,那一種無力,絕望,恐懼沒有經曆過真的很難說得清楚。
征庸覺得自己很累,為了擺脫王,他背井離鄉,來到了這苦寒的西北深處,為了解放獻給了王的靈魂,他不惜冒險靈魂兩分,原本以為自己從此能慢慢的和一個正常人一樣活著,不再受他人控製……可結果,還是走在王為他安排的路上。
那一種無力,和對王的恐懼令他不覺有了一絲絕望……希望,到底在那裏?付出的意義到底在那裏?掙紮,為的又是什麼?
看著臉色陰晴不定了征庸,獸王的嘴角翹了一下,該是攤牌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