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惶亦步亦趨地緊跟在張子良身後,在一盒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鳳鳴軒。葉惶發現,有四人分兩班守在院子前後門處,想來就是韓戟特意派來保護他們的。如果有可疑人或者陌生人要進院子,這些護衛必定先細細查問一番,確認沒問題後才會放人過去。並且,葉惶憑直覺能感覺到,暗中肯定還有更多的侍衛守護著這個不起眼的小院子。
進了主房,揮手示意兩個垂頭等候,侍立一旁的丫鬟離開,張子良和葉惶找兩天凳子坐了。葉惶心中有太多疑問,一時間又不知道從哪個開始說起。張子良也不急,隻是端坐不動,等他發話。
憋了半天,葉惶終於開口問:“張大哥,你不是說你是木匠之子麼?那你怎麼會認識正威大將軍的?”張子良歎了口氣道:“我父親的確是個木匠,但同時他也是一個天位的超一流高手。很多年前,他得罪了某些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被迫亡命天涯。”
葉惶正襟危坐,凝神細聽。張子良道:“我父親那時已受了傷,他從北地逃過南國。一路風餐露宿,顛沛流離,卻始終擺脫不了那些追殺他的人。有一天,我父親逃到滄瀾江邊,卻碰到了……”
張子良剛說到這裏,葉惶就已經驚呼出聲:“張大哥,難道你父親就是那個大戰墮落金剛,並能戰而勝之的絕代高手?”
張子良有些好笑道:“你說什麼呢。我父親雖然厲害,但是與墮落金剛那等級數的高手相比,還是要遜上一籌的。咳咳。你別打岔,先聽我說完。”葉惶忙舉手示意,抿嘴不言。
張子良笑著搖搖頭,續道:“我父親在滄瀾江畔,恰巧碰到了墮落金剛和另外一人正要以武論道,分個高低。並且,他們還找了一個見證人,就是我義父韓戟了。不過,那個時候義父還不是什麼大將軍,實力也堪堪地階頂峰而已。”
“至於追我父親的那些人,由兩位天位高手帶隊,十八位地階頂峰強者跟隨。不過這些人遠遠地感知到墮落金剛強橫霸道舉世無雙的氣勢時,根本就不敢再追近,所以我父親無奈之下,隻好選擇就藏在那兩人附近,趁這難得的一點時間運功療傷,恢複體力。”
“再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墮落金剛刀斬滄瀾江,神秘人拍手叫好。不過你也知道,與墮落金剛比鬥那人,他顯示的功夫隻是在一方青石上坐了坐而已。就算短時間內那方青石能隔絕水汽外物,對高手而言也絕不稀奇。所以,我義父當時宣布,墮落金剛勝。”
“這本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可那墮落金剛實力超卓,很快就想到了我們現在才能想到的事情——也即若青石數十年如一瞬永遠不被水汽染濕,那這一輪說到底輸的人是他。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吧?墮落金剛這人半瘋半魔,行事古怪。所以,他雖然被我義父認定為勝者,卻反認為他判定不公。”
“墮落金剛大怒之下,隨手一掌就把我義父打落滄瀾江。這且沒完,他感知到離他不算太遠的地方有一大群人,實力皆不弱,這些自然是追殺我父親的高手了。那時的墮落金剛狂性大發,不知怎地就找上了這群人,一口氣連殺一個天位強者和十五個地階強者,才被剩下幾人拚死突出重圍。之後,墮落金剛大笑而去。”
“這件事對我父親是個難得地好消息,因為追殺他的那些尾巴終於被人斬掉了。並且自那之後,雖然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後,追殺他的人再次出現了,但實力與先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天位強者和地階頂峰強者可不是隨地可見的大白菜,先前死了那麼多高手後,無論是什麼樣的勢力都沒法再組織一批相同力量的高手追殺團。”
“這些先且不說。我父親躲在滄瀾江畔,目睹墮落金剛大發魔威,瘋狂殺人,他也不敢出去。等這些人全都散了,他才敢從藏身之處出來。這時候他才發現,有一個年輕人,也就是我義父了,雖然中了墮落金剛隨手一掌,居然還未死。”
“我父親考慮了一番之後,終於還是花大氣力把這年輕人救了回來,又照顧了他足足三個月,才幫他養好傷勢。在那段相處的時間中,我父親和這年輕人一見投緣,結為異性兄弟,並指點他武道功法。”
“再後來,年輕人成為了聞名天下的大將軍。我父親托他的庇佑,也在皇城落了根。他不願進入將軍府享福,義父也就不勉強他,任他自己做他喜歡的木匠手藝。這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所以我以前就沒跟你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