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神通強露笑臉:“雲莊主……”
雲太白嗯了一聲,當作回答。
雲歌盛大叫起來:“爹爹,皇甫老兒害死了大夫人。”
雲太白旋即轉身,呼地一巴掌扇在雲歌盛臉上。
“放肆,皇甫兄乃是為父的貴客,豈能容你小輩辱罵。”
眾人愕然,無不震驚。
雲歌盛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忙退了幾步。
皇甫神通臉色難堪,心裏盤算的狡辯話語,也被雲太白這一巴掌打沒了。
雲太白瞪視眾人,良久才說:“爾等聽著,大夫人被奸人所害,乃是老夫親眼所見,與皇甫兄毫無瓜葛。爾等今後不得為難皇甫兄,否則家法處置。”
何奴兒見勢態有變,不依不饒道:“可是大夫人怎麼會在……”
雲太白喝道:“住口,這分明是栽贓嫁禍,難道老夫看不出來。皇甫兄乃是君子,豈會做那奸邪小人的勾當。”
何奴兒向來在雲太白麵前沒有什麼話語權,自然不敢分辨,幹咳一聲,示意雲歌盛快些退走。
“奴家告退。”
“孩兒告退。”
何奴兒拉著雲歌盛連忙離開了,那助陣的少年們都是雲太白的弟子,也不敢多留片刻。
皇甫神通陪著笑臉道:“雲莊主深明大義,小弟感激不盡。”
雲太白冷哼了一聲,緩道:“大家都不是傻子,你跟我夫人的事,我也有所耳聞。她雖然不是你所殺,也跟你脫不了關係。”
皇甫神通頓時冷汗遍身,尷尬之色從眼裏一閃而過。
宋憎笑道:“兩位聽我一言,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傷了和氣。放棄一棵樹,還有大片森林呢。”
雲太白白了宋憎兩眼,道:“宋老弟,我把三公子托付給你,他卻慘遭毒手,你不僅沒有愧疚,反倒跑來跟皇甫神通敘舊,這是哪家的道理。”
宋憎忙道:“的確,三公子的死,宋某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對手太強了,我和於鏢頭也打不過,留得一條賤命回來跟雲莊主報個口信,也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
“屠忠?高碧中?”雲太白搖首道:“不錯,對手的確太強了。”霎那後又道:“再強的對手,也在雲某劍下過不了三招。”
宋憎笑道:“這個自然,雲莊主天下無敵,屠忠高碧中等跳梁小醜,根本不是您的對手呢。”
皇甫神通本來想說話,但轉念想到自己有愧雲太白,這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口。
雲太白沉默了一下,說道:“鐵魚山莊連丟連條人命,這壽辰也辦不下去了。兩位要是不避諱,就等著吃頓白事飯吧。”言畢,轉身離去,留得皇甫神通與宋憎呆呆出神。
月色靜謐,時光飛逝,雲太白縱然是鐵打的身子,也禁不住白發人送黑發人。
雲太白獨自走在院落,受到夜巡仆人的恭敬,但他沒有放在心裏,而是往山莊的客房前行。
屠忠已將雲歌瀟的死攬在身上,得到的是鐵魚山莊最高貴的待遇,住在鐵魚山莊最豪華的房間,雖然有美酒佳肴,佳人相伴,可他也食之無味。
“雲太白前來拜會。”
屠忠心頭一驚,忙起身往門口走去。
咿呀一身,雲太白推門而入。
兩人初次見麵,俱被對方奪人心神的眼神所震撼,彼此欠身一禮,以示尊重。
雲太白落座,環視桌上的美酒佳肴,淡淡笑道:“怎麼,我鐵魚山莊的飯菜不合屠兄的口味?”
屠忠亦是落座,苦悶一口酒,而後說道:“令郎死於屠某之手,屠某心裏有愧,又再受雲莊主的恩惠,屠某若有一點良心尚在,這狼吞虎咽之事也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