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碧中從半空落定,手掌朝下,五指分開又並攏,地麵的花瓣被他的內力吸到手心,眨眼間已成了一個花瓣球。
高碧中將花瓣球一推,直往俞青衣飛過去。
俞青衣輕身一跳,順手摘下三片樹葉,夾在指間當作飛鏢暗器,忽地脫手而出,正好削中了花瓣球。
花瓣頓時滿天飛,粉紅惹人眼,落到了地上,也粘在了俞青衣的衣裳。
司馬飛叫道:“此人內力驚人,隻能近戰方可取勝。”
高碧中心裏讚同司馬飛的說法,幾個疾步跨到俞青衣麵前。二話不說,雙掌如暴雨般猛烈,氣勢洶洶,很有絕世高手的風采。
俞青衣以獨門擒拿功,錯開高碧中的掌力,時而封高碧中的穴道,時而偷襲高碧中的軟肋。高碧中有何懼,仗著外家功夫高深,與俞青衣鬥得難解難分。二人勢均力敵,交手百餘招,仍不見勝負。
司馬飛見高碧中一時難以取勝,心裏不免忖道:“這裏是襄陽王府,我又偷了襄陽王印。要是高碧中打不過俞青衣,待會兒驚動了王府侍衛,我想跑都來不及。”
司馬飛慢慢走到一棵海棠樹旁邊,從懷裏摸出一顆三星鏢,背著其他人又在三星鏢上塗了一點毒藥,拿在手上並藏在身後,他有意趁俞青衣一時分神,就偷襲俞青衣,好叫高碧中快些取勝。
“你在幹什麼?”一人忽然說道。
司馬飛一驚,急掠丈餘。
“跑什麼?怕什麼?”那人仍在身後說話。
司馬飛旋即轉身,卻不見一人。
“你是在找我嗎?”
這話分明就是一個女人,但司馬飛隻聽到在身後說話,無論他怎麼轉身回頭,就是見不到她。
司馬飛失聲喝道:“你是誰?”
“嘻嘻,你猜。”
司馬飛倒退一步,往身後反手一掌,卻撲了空,掌力打在了牆壁上,留下一個淺淺的掌印。
司馬飛嚇得一身冷汗,忖道:“遭了,今天撞見鬼了。”
“你是不是在想撞鬼了。”
司馬飛臉色雪白,叫道:“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青蛇夫人,無所不知。”
音落,司馬飛眼前飄過一陣陰風。
司馬飛不管三七二十一,齊出雙掌直擊陰風,終究是落了空。
“我在這裏!”
司馬飛順著聲音一看,牆角緩緩走出一人。
她身穿青蛇鬥篷,帽沿遮住了鼻尖以上,露出來的隻是半麵白皙容顏,以及一張烈焰紅唇。但她手中一支青蛇長杖,每一次杵在地上所發出來的聲音,都司馬飛感到忐忑不安。
“你……你……你……是誰?青蛇夫人麼?”司馬飛嚇得已經破了音。
青蛇夫人笑道:“自然是我。問你一句,你是妙手神偷司馬飛嗎?”
司馬飛被她這麼一問,反倒不害怕了。
“是我又怎樣。”
青蛇夫人道:“是你就好。襄陽王印是不是你偷的?”
司馬飛環抱雙手,抖著右腿,色眯眯地說:“正是。如果你想拿回去,不如跟我做筆交易。”
青蛇夫人輕輕搖首,冷道:“你要我以身相許,是也不是?”
司馬飛拍了雙掌,豎起大拇指,笑道:“青蛇夫人果然聰明,一點即通。”
青蛇夫人淺淺地呼吸後,淡道:“以身相許不是不可以。”
司馬飛一愣,道:“你會答應?”
青蛇夫人歎道:“我倒是無所謂。隻是我手底下的夥計,還要靠我養活。你要我跟你,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先問問他們如何?”
司馬飛一聽,青蛇夫人分明就是耍詐,雙手一拱,忙道:“我還有事,後會有期。”
司馬飛還未轉身,眼前一黑,不知從何處飄來一個人,正是百變郎君衛小先。
輕功之快,無聲無息,令司馬飛自歎不如。
“司馬兄,哪裏走啊?”
司馬飛喝道:“管你屁事。”
衛小先笑道:“奇怪了,剛剛我怎麼聽見司馬兄要我們夫人以身相許啊。”
“嗬嗬,沒有的事,衛兄恐怕是聽錯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青蛇夫人現在人多勢眾,動一動小手指也能碾碎司馬飛。而司馬飛又不是大傻瓜,哪會繼續肆意妄為。